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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九58（第1页）

“死者固然有罪，但应该由法律审判。如果人人都要这样为了自己正义，伤害他人，社会得乱成什么样？”胡警官义正言辞，义愤填膺。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以当我在发牢骚。”我置之一笑，“好在现在案子结了，胡警官你也放心了。”

他还想怎么样呢？

胡警官果然也不再说什么，我也不再多与他浪费口舌。便自己上楼去。等了一会，苏和洗澡出来，收拾了一番，我们就开车回家去。

我妈在家里跟阿姨忙活半天，却不见苏叔叔，苏和问了一句，我妈笑着说：“还不是去了郊区的实验室，好像是说制药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我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过去帮忙，接了我妈手上的盘子，听我妈说：“听你叔叔说，刚要做个什么安眠的药，差点吃死人，你叔叔就过去看看。”

我看向苏和，苏和站在饭桌前，手里拿着一颗苹果，远远望着我。

我只庆幸，那天我处理了那个矿泉水瓶。

“你们年轻人啊，现在压力大，睡觉都睡不好，还能干好什么事？”我妈说苏和，“你工作太辛苦，就多回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想去哪里散散心，就告诉梁乔。别一天蹲在家里琢磨那些论文。”

苏和笑着点头，不见她答应，也不见她否认。

我这才想起她那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小看了她，小看了她的决心和愚蠢，我毫无察觉的跟危险擦肩而过，而她仿佛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听到她到客厅接电话。

“喂，老师？”

“明天吗？明天我休息。”

“预约的啊，那我周一帮她办住院，让陈老师管吧？”

听起来就像是正常同事之间交代工作。

她又走了回来。

我妈端了刚炸好的糍粑，喜滋滋的说：“刚出锅，就得趁这个时候吃，我特地裹了红糖给你。”

苏和放了苹果，双手接过那碟子红糖糍粑，站在一边夹着吃。

“刚刚医院给你打电话工作哦？”我妈问。

糍粑烫嘴，苏和嚼了几下，咽下去，说：“下周轮转到精神科，他们科室的主任今天门诊看了一个病人，周一入院治疗，主任刚好出差，就让我帮忙办理住院，让科室里其他医生先管着。”

“精神科，那可不太好。”我妈担心她。

她却笑笑，“都是病人，也怪可怜的，家人不理解，社会不认同，都是受害者。”

我妈被这话呛着，不好说话。

“话是这么说，要是遇见疯的伤人，你还没办法追究责任。”我妈想说这个，我擦了手，也借着这句话暗示苏和。

没想到苏和说：“不管是好人坏人，来了医院就是病人。精神病人不是先天的罪犯，他们才是受害者。前几年还爆出很多人口贩卖精神病人的案件，你说他们要是真能伤人，哪里还能被绑走？”

“你难不成还能跟那些人比？那是犯罪分子，能杀人的，你能杀人吗？”我说。

苏和沉默了。

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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