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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

诺德维克的眼睛在四周到处扫描，突然看见了角落里的自行车，翘了翘嘴角。

“你骑车载我去附近逛逛吧？”

诺德维克指了指那辆自行车。

凯文点了点头，走过去将车子抬到门口放好。

他坐上自行车的坐垫，左脚踩着车蹬子，右脚支在地上，转头朝着诺德维克扬下巴，酷酷地道：“走吧，男孩，上车！”

德龙恩是一个人口不到一万三的小镇。

诺德维克侧身坐在凯文的自行车后座，一双大长腿在空中荡来荡去，如果不是他刻意弯着腿，都要点到地上。

“咱们比利时这糟糕的道路条件啊……可不是一般的差劲。”

诺德维克一边揽着凯文的腰，一边对着这乡间破路指指点点。

“没错。”凯文听到他的话，也点了点头赞同，又补充道：“何止是道路差，这里只有一两个球场，泥泞不堪，时常下大雨就会被淹没。”

等自行车路过一栋建筑物，凯文刹住车，扬了扬下巴，和诺德维克介绍道：“根特俱乐部，我8岁开始呆的地方。”

“我刚刚转来这儿的时候，他们当时说我可以带一个朋友去。但是我直接拒绝了，告诉他们我自己一个人去。”

16岁的凯文看了一眼这座他度过童年时光的足球俱乐部，神色有些复杂，透着点怀念，又饱含着更多的东西。

“可惜我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你。不然我就让你把我一起带去了。”

诺德维克神色自然地假设道。

凯文看了一眼诺德维克，语气轻快：“当然，如果我当时和你一起踢球，我肯定会带你去的。”

他说完才反应了过来，声音里含着笑意：“不对，如果是你的话，都不需要我带你去，肯定有俱乐部的人上门邀请。”

他们下了车，慢慢地围绕着俱乐部走了一圈。

“不过回想起那个时候，我还真希望你在我身边。”

凯文双手插着兜，慢慢地走着。

瞧见诺德维克投来的疑惑眼神，他继续说道：“我的天赋不错，于是教练每次都让我和更高年龄段的大孩子们一起合练，而且让我给他们作示范。不仅如此，教练也会给我这种偏技术型的球员开小灶。”

诺德维克咋舌，小孩子们最单纯，也最不会收敛情绪。

可以想象年幼又被教练偏爱的凯文肯定会被其他孩子嫉妒。

可怜的小雪人。

“你知道的，在训练中我是不会放水的。”

凯文慢慢地说道。

诺德维克望向金发男孩，用眼神告诉自己对他感同身受，喟叹道：“我懂的，没办法，咱们都是天赋异禀，万里挑一，优秀得让人窒息。”

“可能这段经历也让我习惯了和别人保持距离。”

凯文望向足球场上踢球的小孩子们，仿佛看到了幼年期的自己。

“之后，我经常我行我素。有一次球队输了球，我一个人坐在球场中央不肯起身，教练们不得不将我抬下场。曾经有一个教练看不惯我这种作风，一直批评我，觉得我表现不佳，我就直接从训练中退场了。再之后，我就来了亨克。”

说这话时，他垂下眼睛，用鞋尖捻了捻地面。

说完后，气氛陡然陷入了沉默。

凯文抬起头和诺德维克视线相接，蓝色的瞳孔与蜜糖色的眸子对比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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