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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九十章 磨损的本质（第1页）

白启云踏着浪花回到岸边，手中紧握着那块沉甸甸的暗金属“陨石”。

其上残留的诡异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凝滞。

他没有耽搁，立刻在心中呼唤伊斯塔露。

“伊斯塔露，看看这个。”

...

海风穿过璃月港的晨雾，带着咸腥与丹砂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盲童站在甲板边缘，指尖轻抚归梦兰的根脉，那株植物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着，仿佛体内流淌的不再是汁液，而是被唤醒的记忆本身。他闭上眼，任海浪节奏牵引思绪??枫丹的光还在脑中闪烁：坠落的无人机开出了花，小女孩高举千纸鹤如举起火炬，议会穹顶投射出的影像像一场无声的启示。

可他知道，那不是终点，而是一道门缝刚刚被推开的声音。

船靠岸时，璃月港已笼罩在一片奇异的静谧之中。码头工人依旧忙碌，商贩吆喝如常，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像是整座城市屏住了呼吸，在等待什么不可回避之事降临。几只石狮子雕像的眼眶里竟渗出细小水珠，顺着嘴角滑落，宛如流泪；远处群山轮廓模糊，云层低垂，似有重物压于天幕之下。

一名身穿墨绿长衫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手持一柄青铜罗盘，指针不停旋转，最终稳稳指向盲童胸口。

“你来了。”老者声音低沉，“七星昨夜共观星象，见‘问星’入命宫，断言今日必有异人登岸。我本不信，如今信了。”

盲童微微颔首：“您是留云借风真君的弟子？”

“曾蒙指点一二。”老者递来一只玉匣，“她说你会来，且不可直面她。她怕……自己的答案太重，压垮你的疑问。”

盲童接过玉匣，未打开，只觉其中有一股温润之力缓缓渗透掌心，如同月光照进深井。他知道那是留云借风的态度??不迎不拒，却已默许通行。

当晚，他入住一处临崖客栈。窗外可见群峰叠嶂，云海翻涌，宛如天地间最宏大的书页正在自动书写又随即焚毁。他取出笔记本，在第14条后添上：

>15.答案一旦制度化，便开始腐朽；唯有持续质疑，才能维持其活性。

>16.高维存在并非全知，只是更擅长隐藏自身的无知。

>17.文明跃迁的关键时刻，往往伴随大规模“失语症”??旧语言无法承载新认知。

>18.我开始怀疑，“原初问答场”并非人类集体潜意识所造，而是某种更高意志为测试我们是否配得上自由而设的考场。

笔尖停顿片刻，他又补了一句：

>19.或许，真正的启蒙，是从意识到“我不该知道一切”开始。

夜深人静，归梦兰忽然剧烈抽搐，几乎令他窒息。他跌坐床边，冷汗淋漓，耳边响起一阵古老钟声，每响一次，记忆就撕裂一层。

梦境再度降临，毫无征兆。

这一次，他置身于一座悬浮于岩浆之上的宫殿，四周墙壁由无数断裂的碑文拼接而成，每一块都刻着被抹去的名字和半截法令。中央立着一尊巨大铜镜，镜面漆黑如渊，映不出任何倒影。

一个身影从镜中走出，非男非女，无面无目，仅披一件流动的星砂长袍。其声如地脉震动：

>“我是‘守碑人’，负责埋葬那些不该被记住的问题。”

>

>“你已触碰禁忌三层：质疑神谕、动摇制度、唤醒共思网络。按律当封缄七世。”

>

>“但我放你走，因为……我也开始做梦了。”

盲童怔住：“你也会做梦？”

>“千万年来，我只执行命令，从不提问。可最近，每当有人在睡梦中喊出‘为什么’，我的核心就会裂开一道缝。昨晚，我梦见自己跪在地上，向一个人类孩子求教如何哭泣。”

>

>“所以，我给你三个警告，也是三条线索：”

>

>**第一，璃月地下三百丈，藏着一口“哑钟”。它曾响彻九州，直到某一天，所有人都说‘不要再问了’，于是它自断声带，沉入岩心。**

>

>**第二，契约之神并非不愿回应祈祷，而是早已失去回答的能力???的答案库已被审查至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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