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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审讯室
赵永鑫看着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儿子,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癫狂,“来人,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儿子。”
赵永鑫哀切的声音,响遍整个审讯室,可惜,不管他如何哀求,都没有人来看他们父子一眼。
他跟陆天恩关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可惜陆天恩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喊他一声爸爸,无论他怎么哀求,陆天恩就是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
他恨透了这个操控了他一生的男人,恨透了这个让他这一生都活成了笑话的男人。
陆天恩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或者,他死了,才是对这个男人最好的报复吧,“你别喊了,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就算是华佗在世,我也不可能再活下去。”
“不,不会的天恩,你不会死的,你坚持住,你不会死的,陆煜城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陆煜城不会真的让你死的,你坚持住。”直到现在,赵永鑫还是认为,只要他坚决守口如瓶,陆天恩就有希望活下去,熟不知,陆煜城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关着他们父子,只是为了让他们受折磨而已。
陆天恩眸光微微闪了一下,低声问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陆煜城要找的人是谁,而我这些年,到底是谁的替代品。”
赵永鑫看向陆天恩,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陆天恩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禁冷笑:“怎么?我都要死了,难道你还不能让我瞑目吗?这三十年来,我活得糊里糊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今,我就要死了,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答案,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赵永鑫看向他,低声道:“天恩,只要你叫我一声爸爸,我马上就告诉你答案。”
陆天恩冷笑:“呵呵……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这……”赵永鑫看着陆天恩的态度,心如刀割,最后,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凑到陆天恩耳边,低声跟陆天恩说了一个名字,陆天恩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惊愕得瞪大眼睛,他看向赵永鑫,满眼的鄙视:“你果然够狠毒,咳咳……”
这一刻,陆天恩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无力地闭上眼睛,赵永鑫以为他死了,他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天恩,你不要走,不要走,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天恩……”
可惜,陆天恩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原本俊美得如同妖孽的一个人,此刻却狼狈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不会有人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陆天恩。
看着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儿子,赵永鑫终于流下了眼泪,难道,他真的错了吗?他真的做错了吗?他只是想要报仇而已,他有什么错?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陆煜城和苏昕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永鑫跪在陆天恩身旁默默垂泪的一幕,这一刻,他看起来真的可怜极了,不过,陆煜城和苏昕并不会同情他,这一切的,都是他咎由自取。
陆煜城走到陆天恩身边,看着无声无息的陆天恩,他缓缓蹲下来,然后伸手探了探陆天恩的鼻息。
此刻,陆天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他明显还在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过,看样子,是真的活不成了。
陆天恩似乎能感受到陆煜城一般,在陆煜城探他鼻息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陆煜城,有气无力地开口:“陆煜城,你来了。”
陆煜城看着他,点点头:“是,我来了。”
“陆煜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一生,就像个笑话?如我这般,活成一个笑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怕是不多吧?现在,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我终究斗不过你,得意我得到了这么悲惨的下场?”这一刻,陆天恩说话竟然还能这么清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吧。
陆煜城摇头:“我并不觉得得意,我从来就不想与你争斗,是你,为了权利,不惜取我性命。”
“是啊,你并不屑与我争斗,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如果,如果我没有野心,就算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将我放在陆家,我也能好好地活着,不至于……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煜城看着陆天恩这般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跟他说是什么,他已经快要死了,他跟他的所有恩恩怨怨,也会随着他的死而结束,此刻,跟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陆天恩看着沉默的陆煜城,低声道:“陆煜城,我这一生都没对你做过一件好事,如今,我就快要死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就当……咳咳,就当是我为过去做的那些伤害你的事情,给你……给你道歉……”
陆天恩说话开始提不上力气了,陆煜城不知道他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秘密,但是,他还是耐心地等着他说完,陆天恩喘息了一阵子,才对陆煜城招手,“陆煜城,你靠近一点,我……”
虽然知道他要死了,但是陆天恩奸诈惯了,陆煜城虽然按照他的要求,靠近了一些,但是还是提高了警惕,陆天恩看到陆煜城这副模样,想要苦笑,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待到陆煜城靠近的时候,陆天恩低声说了一句话,说完那句话,他就直接咽了气。
赵永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他伤心欲绝,他疯狂地爬向陆煜城,疯狂地喊道:“陆煜城,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伸手就想去拽陆煜城,可惜,陆煜城已经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永鑫,冷冷地道:“害死你儿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亲生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绝路,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你胡说,胡说,不是我,不是我……你才是凶手,凶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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