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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理论的统一性（第1页）

“咔......嚓......”

从范宁写下这一个理论名词开始，更实质性、但也是更无法解释的异变发生了。

有东西传来了轻微的破绽声。

不是所在历史场景中的哪个物件，也不是哪道“影子”...

夜更深了。荒原上的风停在半空，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掐住了咽喉。那座废弃教堂的管风琴声早已不再以“声音”存在??它已超越振动，成为一种潜伏于现实底层的律动，像心跳藏在血流深处，无人察觉，却支配着一切。

而在城市另一端，一所普通高中音乐教室里，一个名叫林晚的女孩正独自练习钢琴。她手指轻触琴键，弹的是肖邦的《夜曲》Op.9No.2，一首百年前写就、如今仍被千万人演奏的旋律。但她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指尖悬在E音上方，微微颤抖。

“不对……”她喃喃自语，“这不是原本的声音。”

她闭上眼，试图回忆刚才那一瞬??就在她弹出第三个和弦时，耳朵里似乎闪过一道不属于这首曲子的音色。极短暂，像是从琴箱内部某处裂隙中渗出的金属嗡鸣，带着轻微的相位偏移，仿佛两个完全相同的频率彼此错开0.3赫兹，制造出缓慢起伏的拍频效应。

可问题是，这架钢琴是全新的施坦威B型，调音师三天前才来过。

她重新按下那个和弦。

依旧是C小调属七和弦（G-Bb-D-F），标准无误。

但当她松开踏板的一刹那，余音衰减的过程中，竟浮现出一段**倒行的十二音序列**，如同录音带反向播放时那种诡异而有序的滑音，由低到高逆向爬升，最终收束于一个无法归类的微分音??比A#高约18音，又不像人工调律的结果，更像是空间本身在“呼吸”。

林晚猛地抽回手。

她不是初学者。她是市青少年钢琴大赛冠军，能听出音准偏差超过两音分的错误。可这一次，她听到了**不该存在的结构**。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记得它**。

那个序列，像刻进神经般清晰：A#，G，B，C，F#，D#，E，G#，A，C#，F，D。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敲下这十二个音符。刚打完最后一个字母，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文字自动重排成一组几何图形??一个扭曲的环状拓扑结构，节点之间用虚线连接，每条线代表一个音程关系：增四度、小七度、大二度……构成一张封闭网络。

她盯着那图案，心跳加速。

这不是乐谱。这是**活的音级集合体**。

她想删除这个文件，却发现无法操作。应用冻结了，然后整台手机开始发出低频震动，扬声器里溢出一丝丝类似鲸歌的谐波，层层叠叠，竟形成了某种非人类语言般的节奏模式。

林晚将手机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机器熄灭。

可三秒钟后，碎片中的主板自行亮起蓝光，电流沿着地板缝隙蔓延，勾勒出一条五线谱轮廓。紧接着，那十二个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墙壁传导而来，通过建筑钢筋共振发声。

“谁？！”她尖叫。

无人回应。

只有空气在波动。

她转身冲向门口，却发现门把手变成了柔软的胶质，摸上去像耳道内壁。走廊灯光忽明忽暗，每一闪，墙上都会浮现一行银色符号??与范宁黑板背面所写的图腾如出一辙：点、线、角构成的多维投影，每一个图形都在缓慢旋转，释放出不可见的声场压力。

林晚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耳朵。

可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靠阻断就能逃避的**。

因为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声音，并非进入她的耳朵，而是直接生成于她的大脑皮层听觉中枢。

就像有人用数学公式，在她神经元之间架设了一座桥，让“音”无需经由空气传播，便可抵达“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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