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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拖锦衣卫下水（第3页）
他强压情绪，一步步走下。
越往下，温度越低，呼吸都凝成白霜。尽头是一间巨大圆形祭坛，中央矗立一座新铸铜鼎，比之前所见更加恢弘，鼎身上浮现出流动的符文，宛如活蛇游走。
而鼎前，站着一个人。
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头戴青铜面具，面具只露一只右眼??眼角一道斜疤，自眉骨切入瞳边，狰狞如刀刻。
程煜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找到了。
就是他。
当年摘走父亲心脏的人。
“你来了。”那人开口，声音沙哑苍老，却带着奇异的韵律，仿佛同时有多个声调叠加，“比我预计的早了一个时辰。”
“我不按你们的剧本走。”程煜冷冷道，“所以，你也乱了阵脚。”
“乱？”老人轻笑，“我们等的就是你不守规矩。只有打破宿命之人，才能真正打开九幽之门。你越是反抗，越证明你是唯一合格的钥匙。”
“那你应该高兴我杀了庞县丞，毁了他们的仪式。”
“高兴。”老人点头，“因为他只是棋子。就像你身边的赵半甯，也只是用来刺激你觉醒的燃料。你以为你在猎杀他们？其实你一直在完成我们的安排。”
程煜沉默片刻，忽然问：“我父亲……真是候选人？”
“是。”老人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一张枯槁却熟悉的面孔。
程煜呼吸停滞。
这张脸……和他梦中那个站在床前的老人一模一样！
“我是守陵人。”老人道，“也是你祖父。三十年前，我亲手选你父亲为下一任执事，但他背叛了使命。于是我取其心，镇于第一镇龙桩下，以血锁命格，确保他的儿子??也就是你，会在特定时刻觉醒。”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程煜声音颤抖，“包括我的痛苦、失去、仇恨……全是为了培养一个完美的祭品？”
“不错。”老人目光幽深，“唯有经历过极致苦难的灵魂，才能承受九幽之力而不崩解。你是抠神，不是天生，是我一手塑造。”
程煜忽然笑了，笑声癫狂。
“你说对了一半。”他撕开衣襟，露出仍在流血的心口，“你说我是在你安排下成长的……可你忘了，我抠的不只是别人的命，还有自己的。”
他抬起手，五指成爪，再次狠狠插进心口！
“**以我残躯，祭我意志！**”
血浪冲天！
四十九道婴魂齐齐怒啸，环绕周身，形成血色漩涡！
老人脸色终于变了：“你竟把这么多怨魂封在体内？！你会被反噬而亡！”
“那就一起下地狱！”程煜咆哮，“我不需要你们给的命运！我要用自己的方式，终结这一切！”
他猛冲向前，血魂化刃，斩向老人！
老人急退，双手结印，口中疾诵咒语：“**九龙沉渊，紫气东绝，敕令??镇！**”
刹那间，整个祭坛震动，九根石柱升起，每根柱顶都浮现一枚玉玺虚影，正是九座镇龙桩的象征！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击程煜！
“砰！”他被轰飞数丈，胸口塌陷，七窍流血。
可他竟笑着爬起，再次扑上。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都被击倒，每一次都重新站起。
他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骨头断裂，内脏移位，可他仍不停歇。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意志的较量。
而他，是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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