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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不顺（第1页）

这是一个有点挠头的意外，来或者不来，回去都有得交代，偏偏给个不确定，这可和出来时的要求不一样了。

两人下山时都紧锁眉头，不知该怎么办。何无底嘟囔了一句：“还不如不来呢。”

林三刀点了点头，...

春去秋来，乌龙山的修行之路并未因一场胜利而停歇。战后三月，山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却多了一份沉稳与警觉。护山大阵日夜运转，弟子晨钟暮鼓不辍，新一批外门少年已在黄羊女与灵子的严训下初具锋芒。界首寨也正式并入三玄门防务体系，祝翻天虽仍自称“寨主”，实则已为乌龙山前军统领，每日率众操练武阵，声震山谷。

刘小楼依旧住在乾竹岭下的小院里，窗前一盏油灯常亮至五更。他手中那本从藏剑阁旧档中翻出的《八荒聚灵?逆北斗阵图解》已被翻得卷边泛黄，页角密密麻麻写满了推演笔记。那一战让他明白：单靠奇谋与士气，终究难敌真正的金丹中期强者。若非谭师得天道垂青，引动星力共鸣，胜负尚未可知。

“必须让门中多几个能站出来的人。”他在日记中写道，“一人成丹，是幸事；众人皆强，才是宗门根基。”

于是，他向谭八掌提议开设“内门讲经堂”，每月初一、十五由谭师亲授金丹感悟，老葫蠹辅讲经义，他自己则负责讲解实战应变与阵法运用。消息传出，不仅本门弟子踊跃报名，连附近中小宗门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愿以灵材换取旁听资格。乌龙山自此成了荆湘一带新兴的修道交流之所。

黄羊男便是讲经堂最勤奋的学生。自从那日获赐通脉丹打通第五经脉后，他便如脱胎换骨，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更令人称奇的是，他体内竟隐隐生出一丝剑意??并非寻常炼气士所修的剑诀真元，而是一种极为纯粹、近乎本能的“斩念”。据灵子观察，每当他心志坚定之时，周身空气都会微微扭曲，仿佛有无形之刃随时可出。

“这不像学来的。”灵子皱眉对刘小楼说，“倒像是……血脉觉醒。”

刘小楼沉默良久，忽然想起林客卿带回的那个消息：藏剑阁古剑“残月”曾因黄羊男血脉波动而轻鸣三次。当时众人只当是机缘巧合，如今看来，或许另有深意。

“派人再去一趟西樵山。”他下令，“请藏剑阁主允黄羊男亲自前往认剑。若真有缘，不可强求；若无缘，也要探明其血脉来历。”

半月后，使者归来，带回一封简短回信：“残月已醒，静候主人。”

黄羊男出发那日，全山相送。谭八掌亲自为他系上一条紫纹护身符，叮嘱道：“剑有灵，人有心。持剑者不必无敌，但须无愧。”刘小楼则递给他一枚玉简，内录《断虹十三式》前三式??虽非完整传承，却是三玄门剑修入门之基。

“记住，”刘小楼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为了成为谁的武器而修剑，而是为了守护你想守的东西。”

黄羊男重重点头，背起行囊，踏上了通往西樵山的云路。

与此同时，乌龙山另一桩隐忧悄然浮现。

杜茜红的伤势迟迟未愈。那一战中，她为启动“天罡伏魔桩”的终极连锁反应，强行催动体内机关核心，结果反被毒针中的阴寒之气侵入肺腑。起初只是咳嗽不止，后来竟在夜间咳出血丝，面色日渐苍白。老葫蠹遍查医典，施以温阳补气之药，却收效甚微。最后只得请来神雾山苏家长老会诊，对方把脉半晌，终是摇头：“此毒非寻常蛊毒或寒煞，倒像是……上古机关术残留的‘锈魂’之症。传说远古匠修以魂炼器，器毁时怨念不散，化为锈蚀生机之毒。若不能寻得‘活械之心’或‘千年机枢露’，恐难根治。”

众人闻言皆惊。所谓“活械之心”，乃是传说中能自主运转的机关核心，唯有失落的“墨门遗迹”才可能存有；至于“千年机枢露”，更是闻所未闻。

刘小楼当夜独坐杜茜红房外，听着屋内断续的咳嗽声，心中如压巨石。他知道，这位沉默寡言、终日埋首图纸的女子，早已将全部心血倾注于乌龙山的防御之中。那些傀儡、雷阵、伏桩，无一不是她彻夜不眠所造。她不是战士，却比许多战士流了更多的血。

“我欠你一条命。”他低声说，无人听见。

次日清晨，他召集黄羊女、灵子、老葫蠹三人，宣布一项绝密任务：“我要亲自走一趟北邙山。”

“北邙？！”老葫蠹失声，“那是死地！千年来多少修士进去，就没见几个活着出来的！传闻那里埋着上古大战的战场废墟，机关兽游荡其间，更有‘锈风’吹骨蚀魂，连金丹修士都不敢深入！”

“正因如此，才可能有‘活械之心’。”刘小楼平静道，“杜茜红撑不了太久。我不去，没人能去。”

黄羊女咬着白茧子，忽然冷笑：“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一个人去？”

灵子点头：“讲经堂可以暂停，但你要是死了，谁来教我们怎么活下去？”

老葫蠹叹气：“罢了罢了，我去过一次北邙外围，知道几条隐秘路径。不过……得带上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灰扑扑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工”字，“这是当年一位失踪的匠修留下的信物，据说能短暂平息机关兽的敌意。”

三人目光坚定，不容拒绝。

七日后，一支四人小队悄然离山，乘夜色遁入北方群山。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留下一封信给谭八掌：“若有七日未归音讯，请立黄羊女为代理掌门，继续推进讲经堂与新兵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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