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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第2页）

稻草人眸光微暗，凑到宫九耳畔，低声吟唱起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唯美诗篇：InthisvalleyofdyingstarsInthishollowvalleyThisbrokenjawdomsInthislastofmeetingplacesWegropetogetherAstheperpetualstarMultifoliateroseOfdeath'stwilightkingdomThehopeoymen*

『在这星星即将死去的山谷在这空心的山谷里在我们这已经失去的破碎的王国在这最后的相会处我们在一起摸索像那死亡的黄昏之国的永恒星星空心人的唯一希望』*

稻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其说是唱小曲儿哄人，倒不如说是与恋人絮语，以往略显古怪的异域腔调在此刻充满魅力，极具浪漫情调，分外撩人。

宫九偎在稻草人怀里，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到稻草人吟唱完毕，才轻声问道：这是哪里的歌谣？我好像从未听过。

你自然不会听过，因为这本不是什么歌谣，而是一首长诗。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空心人》。稻草人低头望着宫九，意味深长地说，《空心人》送给空心人，岂非再合适不过？

你说错了。宫九抬头直视着稻草人蓝灰色的眼睛，似笑非笑，既然你抱住了我，就别想再甩开我。有你在，我怎么会还是空心的呢？

况且，说着，宫九仿佛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脸埋在稻草人的颈侧，修长柔韧的双腿在稻草人的腰际缠得更紧，他微微喘息着，声音充满了诱惑，难道你不想填、满、我、吗？

稻草人呼吸一滞。

天色逐渐暗下来，山洞的石床上，宫九窝在稻草人怀里，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稻草人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稻草人任由他动作，空闲下来的左手漫不经心地抚弄着他的背脊，像是平淡温和的安抚，又像是不动声色的调情。

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宫九按着稻草人的胸膛半撑着身体，注视着稻草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与期待，柔声道：你的恐惧毒气呢？为什么不放出来一些？让我试一试，让我再试一试你的恐惧毒气，好不好？

闭嘴。

试一试嘛，你方才不是答应了要填满我吗？宫九凑上去亲了亲稻草人薄薄的嘴唇，诱哄道，恐惧，难道不是填满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吗？

稻草人冷笑一声，伸出右手，面无表情地掐住他的脖子，颇有几分翻脸不认人的架势：你的意思，莫非是觉得我还不足以填满你吗？

唔不、不宫九呼吸有些困难，神情却愈发兴奋起来，整个人战栗着，按在稻草胸膛上的手微微颤抖着移到稻草人的心口，你当然可以，也只有你可以。我感觉到你的心跳了，至少此刻，它是在为我而跳，对不对？

稻草人没说话，静静地握住宫九按在他心口的手，忽然笑了起来。

犹如永恒之星降临，重瓣的玫瑰盛放在死亡的黄昏之国，这是无心的国王仅有的希望。

这一天，稻草人抱住了空心人，空心人抓住了希望。

从此，两个没有心的人相依为命，成为了彼此的心脏。

第24章专属礼物

记忆全部回归的一刹那，柯行止被迫在一瞬间重温了一遍我针对我自己，我迫害我自己，啊我死了等等在上个世界发生过的一系列剧情。

高速运转的大脑终于宕机，柯行止的神情一片空白，语气恍惚地喃喃着：鱼鳞有鱼鳞我不干净了

系统Q9527急忙安慰他：主人不要难过，【人鱼公主】已经碎卡了，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而且，主人在上个世界的Q值收获很大，扣除给公司的分成，也还有足足十亿多，是大丰收呢！

柯行止耳朵动了动，神情依旧恍惚：鱼鳞

系统Q9527只好拿出了最终方案：如果主人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记忆中【人鱼公主】的画面打上马赛克。

还有这种操作？柯行止迅速收起了带了几份表演成分的恍惚神情，先是有些惊讶，随后面色一垮，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Q9527也很无奈：大数据分析显示，人们通常很讨厌系统对自己的记忆做修改。记忆马赛克功能，是为了预防意识体出现ptsd之类的心理问题，才推出的。由于这项功能的推出涉及到了人们的记忆问题，一直以来颇具争议，所以一般情况下，系统是不允许主动向意识体推荐的，除非意识体表现出可能出现心理阴影的预兆。

行吧，之前就算了。柯行止叹了口气，严肃且郑重地嘱咐系统Q9527，从今以后，所有出现鱼类的记忆画面，全部给我打上马赛克再回归意识主体，我不希望我的记忆画面里出现哪怕一片鱼鳞，明白了吗？

系统Q9527迅速将柯行止的要求记录下来：好的，主人。

柯行止满意地点了点头，尽管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堵得慌，但他还不至于迁怒系统，于是一个人自顾自郁闷地对着墙壁画了会儿圈圈，这才收拾好心情，默默地往纪年的办公室飘去。

欢迎回来。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柯行止心中一动，循声望去。

说话的人并不是纪年，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男人，那人坐在纪年的位置上，修长的右手灵活地把玩着一张质感很好的黑色卡牌，一双长腿无处搁放。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能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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