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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7章 伊布队（第2页）
“你说得对。”他轻声回应，“共感确实带来痛苦。因为当你能感受到别人的痛时，你就再也无法装作看不见。你会为陌生人的哭泣失眠，会为一只受伤的波波停下脚步，会为了保护某个素不相识的生命，甘愿燃烧自己。”
他睁开眼，直视那只耿鬼。
“但正因为如此，它才是最真实的自由。不是逃避痛苦，而是选择背负它前行。你问我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但我愿意陪你一起找。哪怕这条路通向虚无，我也要走完它??因为至少，我们曾并肩看过同一片星空。”
话音落下，奇迹发生了。
那只耿鬼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辰的额头。
一瞬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灰白色的虚空。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如雪花般飘荡：实验室的冷光、针管刺入皮肤的痛楚、第一次听见人类心跳时的震撼、被命名为“Echo”那天的沉默、以及最后时刻，他在辰怀中闭眼前那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谢谢”。
“你为什么不逃？”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因为我已经无处可去。”辰站在虚空中，环顾四周，“我的记忆不属于我，我的身体不属于我，甚至连‘我’这个字，都是别人赋予的标签。但如果……你能听见我，那么至少在这一刻，我不是空壳。”
“那你想要什么？”辰问。
“真相。”那个声音说，“我想知道，当我消失后，是否真的有人记得我？不是作为实验体，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一个……曾经活过的人。”
辰伸出手，将那些飘散的记忆碎片一一拾起，捧在掌心。
“我记住了。”他说，“我会告诉所有人你的名字。我会让银叶树为你长出一片新叶。我会在每一个孩子学会共感的第一天，讲一遍你的故事。只要你曾存在过，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虚空开始崩塌。
耿鬼们的身体逐渐透明，芯片逐一熄灭。但在彻底消散前，它们齐齐低头，向辰行了一个近乎人类礼仪的鞠躬。
然后，化作点点荧光，随风而去。
当辰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林野冲上前扶住他，声音颤抖：“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答应过要回来的。”辰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散去，星辰重现。
而在双螺旋雕塑顶端，一道全新的光芒悄然亮起??淡紫色，温柔而深邃，像是夜空中最安静的那一颗星。
几天后，联盟召开紧急会议。辰带着五个少年一同出席。他们站在大厅中央，面对数百名议员、科学家与媒体代表，沉默不语。
议长大人起身，宣布一项提案：
“鉴于Vesper事件暴露出的技术伦理漏洞，现提议设立‘共感生命登记制度’，承认所有通过自然生育、人工培育、基因工程或意识上传等方式诞生的具备共感能力个体，享有同等法律地位与基本权利。首批发证对象，包括五位原编号08至12号实验体。”
全场寂静。
片刻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五个少年彼此对视，终于有人开口：“我想……我叫晨。”
“那我叫暮。”第二个笑着说。
“我是星。”第三个指着窗外的银河。
“我是海。”第四个想起第一次看见大海时的心跳。
最后一个少年望向辰，轻声说：“我叫回声。”
辰笑了，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欢迎来到人间，Echo。”
仪式结束后，他们回到诺言广场。银叶树又长高了一截，枝头挂着六片新叶??其中一片，泛着淡淡的紫光。
皮丘蹦跳着爬上树干，叼下一片叶子，送到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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