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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节（第1页）

&esp;&esp;孙谨这才慌忙低头，爬起来一路小跑跑下去了。

&esp;&esp;孙谨离开之后，皇帝忍不住抬头，环顾了一番甘露殿。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与从前没有什么分别的甘露殿，这会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esp;&esp;洪德皇帝出神了片刻，随即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esp;&esp;“寂寞啊……”

&esp;&esp;高明是他做太子的时候，就陪伴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用起来也是顺心趁手，但是高太监执掌内廷太久太久了，为了内廷不留存隐患，皇帝必须要把他换下来。

&esp;&esp;外廷也是如此。

&esp;&esp;用的再顺手的臣子，一般都不会执掌中书太久，不然可能会出问题。

&esp;&esp;当然了，背锅侠除外。

&esp;&esp;此时此刻，洪德皇帝深深的感受到了，坐在帝座上的寂寞。

&esp;&esp;这种寂寞感，就仿佛在冬天的雪夜里，穿着一身单衣走在外面，寒风一吹，冷的刺骨。

&esp;&esp;而举目四望，更无有能同行者。

&esp;&esp;高处不胜寒。

&esp;&esp;神游物外的时候，洪德皇帝在模糊之中，仿佛真的身处在雪夜之中，而在他的身后，只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紧紧随行。

&esp;&esp;随即，皇帝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还是这个略显空荡的甘露殿，他捡起一份没有看过的奏书，又提起朱笔批复奏书，只是提笔的时候，他默默摇头叹了口气。

&esp;&esp;“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esp;&esp;……

&esp;&esp;一个时辰之后，内卫都帅陆晟，小心翼翼的进了甘露殿，他半跪在地上，低头恭声道：“臣陆晟，叩见陛下。”

&esp;&esp;皇帝这才放下毛笔，看了看已经有些老态的陆晟，缓缓说道：“孙谨，给赐座。”

&esp;&esp;陆晟，当年是太子东宫的侍卫统领，先帝驾崩，洪德皇帝即位之后的一步登天

&esp;&esp;二月末，建康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回信，因为右路军那边的战事稍缓，右路军主将凌肃，从右路军前线来到束鹿，向沈毅汇报军情，同时商议进一步的战事应该如何进行。

&esp;&esp;右路军从年关那会儿就开始打，打到现在已经激战了两个月有余，因此需要汇报的内容也很多，他在沈毅的书房里，待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才把要紧的事情说完，然后凌肃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沈公，真定府是一座大城，而且诺勇守的很是坚决，他们人数太多，右路军想要突破真定府，绝不是容易的事情，末将觉得，咱们淮安军后续的战略，重心应该放在苏将军那里。”

&esp;&esp;“由苏将军作为主攻，末将这里，替苏将军拖住诺勇主力，等左路军功成，再抽出手来，一起合围诺勇，打掉这北齐最后的力量。”

&esp;&esp;沈老爷哑然一笑：“凌将军倒是大方，主动让出了主攻的位置，不知道右路军从上到下的将领们以及将士们，会不会愿意。”

&esp;&esp;“沈公老早就教导我们，淮安军要上下一体，末将觉得，谁主攻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要功成，要打胜仗。”

&esp;&esp;沈毅低头喝茶，叹了口气：“从前我说这话的时候，淮安军人数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现在嘛，淮安军如果加上裴俊以及魏雄他们的禁军，估摸着有二十万人了，不说山头林立，但是背地里也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esp;&esp;“真要一体……”

&esp;&esp;沈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些人也不会愿意。”

&esp;&esp;“不过凌将军能有这番觉悟，还是很不容易的，不管旁人怎么想，我沈毅在淮安军一天，淮安军的功劳，就是全体将士的功劳，不分各军。”

&esp;&esp;凌肃恭敬低头：“有沈公在，淮安军就是一体的。”

&esp;&esp;听到他这句话，沈毅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开口问道：“魏雄现在，听你的调遣了么？”

&esp;&esp;凌肃想了想，回答道：“只要是发公文，魏将军那里都会配合，打起来也肯尽力，就是末将与他差不多平级，谈不上调遣。”

&esp;&esp;“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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