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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忍无可忍的气机在两人之间爆发。

&esp;&esp;云摇将慕寒渊推出去了两丈远，她眼尾泛红，声颤不已：“我从未这样轻视过你！”

&esp;&esp;慕寒渊停在原地，墨袍垂迤。

&esp;&esp;他雪白长发间，漆眸徐抬起，勾着一点了无生气的冰冷笑意：“是么，那师尊你如何看待我。”

&esp;&esp;云摇一哑。

&esp;&esp;她如何看他……

&esp;&esp;最初将他领回仙域，带回宗门，她当然是将他真心当做徒弟教养的，她对他寄予厚望，她希望他能做完她未完成的事情，希望他泽及天下，希望他能取代她站在仙门之首，做真真正正的仙域第一人。

&esp;&esp;只是在她人生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心魔亦是她，只不过是她藏起了一生的那个自己——她忍不住，将她这一生压抑的全部的情绪都灌注给他，她不为人知的那些恣肆，骀荡，恶意，私欲。

&esp;&esp;到底是她错了，她太自负，一生如此，以为所有事情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去行进。

&esp;&esp;却没有一件事真正能如她所愿。

&esp;&esp;宗门，师兄，自己，现在连她唯一的徒弟都……

&esp;&esp;云摇心口锥痛，她用力阖了阖眼，将那些快要涌出的酸涩压回去：“慕寒渊，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说清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我可以给你解释，当务之急是你先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

&esp;&esp;“我不需要解释。”

&esp;&esp;慕寒渊抬手，掌心中凌空现出一柄灵力凝聚的、半透明的匕首。

&esp;&esp;云摇瞳孔微缩。

&esp;&esp;那虚影匕首的灵力之中，数不清的血丝在其中纠缠，流动。

&esp;&esp;怎么会……

&esp;&esp;他怎么会在不到一日内，就入魔如此之深？！

&esp;&esp;在云摇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慕寒渊上前，将匕首递向云摇：“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你的选择。”

&esp;&esp;“什么…选择？”

&esp;&esp;云摇将僵直的目光从匕首上抬起，落到慕寒渊的面上，他眼尾那颗淡色的小痣微微熠烁。

&esp;&esp;慕寒渊：“我和他之间，你只能留下一个。”

&esp;&esp;云摇眼睫一颤。

&esp;&esp;“要么我死，要么他亡，你来选。”慕寒渊将匕首送到她眼前。

&esp;&esp;云摇凄声：“可是他已经死了！”

&esp;&esp;“若他没死呢。”

&esp;&esp;“——”

&esp;&esp;云摇未尽的话全部凝结在胸口，她僵滞地望向慕寒渊：“…什么？”

&esp;&esp;慕寒渊眸色如晦，辨不出深浅。

&esp;&esp;两人对峙须臾，在云摇几乎忍不住要开口追问前，慕寒渊看向她身后的石碑：“就算他死了，这里不是还有他留下的坟茔吗？”

&esp;&esp;墨袍垂下，袍袖间，可怖的灵力纠缠着魔焰，在他修长指骨间积聚。

&esp;&esp;云摇眼神轻栗：“你要做什么……慕寒渊？”

&esp;&esp;慕寒渊无声抬眸。

&esp;&esp;两人头顶，不知何时乌云积聚，魔焰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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