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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2章 天机阁大集合（第1页）

想了想，江凡如实道：

“以我化神境速度，前去云海需要半日以上的时间。”

半日？

玲珑仙子蹙眉，她焉有如此漫长的时间浪费？

北天界还在等她消息呢。

见状，江凡接着道：“我有...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西极魔域焦黑的岩层上，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天地也在为刚才那一剑哀鸣。血焰早已熄灭，九根石柱崩塌成灰，唯有祭坛中央一道深深的剑痕，自边缘直贯中心，像是大地被剖开了一道伤口，久久无法愈合。

夜无咎跪在那里，星纹长袍破碎不堪，双目依旧睁着，却再没有了昔日俯瞰众生的威严。他的手中还攥着半块圆桌残片，那是他信仰的最后寄托。可此刻，那残片正缓缓裂开，如同干涸的河床，寸寸剥落。

“你赢了……”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石摩擦，“可你改变不了人心中的渴望。他们会害怕混乱，会渴求秩序，会再次跪下，呼唤我们归来。”

江凡站在雨中，万仞剑垂于身侧，剑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金光??那是万土之心的力量仍在流淌。他望着夜无咎，良久未语。

“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人会恐惧，会软弱，会背叛。但也会在某个瞬间，选择挺身而出。”

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裂开一线，一缕晨光穿透而下，照在废墟之上。那光并不炽烈，却温暖得让人想哭。

“我不指望所有人都成为英雄。”江凡轻声道，“我只希望，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有人记得曾经有个人站出来过，然后……也迈出一步。”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踏过焦土与碎石。每一步落下，脚印中便生出一点绿意??嫩芽破土，藤蔓缠绕，枯死的荒原竟开始复苏。

这并非神通，而是大地本身的回应。万土之心虽归于沉寂，但它曾唤醒的意志，已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

与此同时，北天界的天枢阁内，那块记载“万仞剑”的碑文突然震颤起来，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剑主归世，守界之誓重燃。”守阁的老仆惊醒，发现原本黯淡无光的青铜碎片竟在发光，映出一行小字：“心火不灭，阵法自启。”

而在南天书院，《守界诀》的修炼者们齐齐睁开双眼，体内气血莫名沸腾，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在召唤他们。院长抚须长叹：“原来如此……当年那位斗笠客，竟是他亲自来过。”

东荒桃林深处，盲眼少女坐在树下，怀中的桃花早已凋谢，但她脸上笑意不减。“哥哥回来了。”她轻声说，“这次，轮到我们守护你了。”

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由桃核雕成的小铃铛，轻轻一摇??叮铃一声，清脆如露珠坠叶。

刹那间，八方震动！

南天荒山上，黑狗昂首长啸，周身黑气翻涌，化作一头巨兽虚影，四蹄踏空而来；北天皇城废墟中，移动石像轰然倒地，从中走出一名名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他们手中无剑无兵，却齐齐将手按在地面，引动地脉微光；西极岩浆湖底，幸存的兽群仰天咆哮，眼中竟泛起金芒，那是万土之心残留的气息在共鸣。

更有无数散落在诸界的普通人??樵夫、农妇、铁匠、书童??他们不知何故，忽然心头一热，纷纷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听见了某种无声的号令。

他们不曾修习高深武学，也不曾踏入宗门圣地，但他们读过《守界诀》，听过江凡的故事，曾在风雨夜里对着星空许愿：“若世间真有守护者，愿我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而现在，他们的愿望，被回应了。

一道青光自第九渊升起，贯穿诸天，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将千万颗心连在一起。这不是阵法，不是符咒，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纯粹的东西??信念的共振。

江凡行至半途，忽然停下。

他感受到身后那股浩瀚的力量，不是来自天地法则，也不是源于神魔之力，而是千千万万人心中燃起的那一簇火。

“你们……都来了？”他低声问，语气里竟有一丝颤抖。

没有人回答，但风带来了答案??孩童背诵童谣的声音，老人讲述传说的低语，战士磨刀的铿锵，母亲哄睡婴儿时哼唱的小调……所有声音汇聚成河，奔流不息。

这一刻，江凡终于明白，他从未真正孤独。

百年前，他是孤身一人斩断因果链的叛逆者；十年前，他是被困死界的守门人；而如今，他已成为一种象征??一个名字，一段记忆，一股精神的火种。

而这火种，已经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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