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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天界入侵?
不应该啊,修罗圣已经恢复了世界壁垒规则,他们已然失去了最佳入侵时机。
而且,为何不偏不倚,刚好出现在自己头顶?
是冲那位八翼大天使玲珑而来?
但当目光注意到身旁...
那只从棺椁中缓缓伸出的手,苍白如玉,指尖泛着幽冷的寒光,仿佛不属于人间。它轻轻搭在棺沿,五指一扣,整具黑石棺便发出沉闷的碎裂声,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撑开。
江凡站在原地,未曾后退半步,但瞳孔已骤然收缩。
“你终于来了。”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熟悉感??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比他更冷,更漠然,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审判者。
殿内阴风骤起,卷动尘埃与残符,一道身影自棺中缓缓坐起。
那人穿着一袭与江凡同款的玄色战袍,衣襟上绣着太虚图纹,面容与他一般无二,连眉心那道细小的旧伤都分毫不差。可不同的是,这具躯体通体流转着血色符文,双眼漆黑如墨,没有眼白,宛如深渊吞噬了所有光。
“你是谁?”江凡沉声问,掌心悄然凝聚灵力。
“我是你。”那“江凡”缓缓站起,脚踏地面时竟无声无息,仿佛根本不曾接触现实,“准确地说……我是你未能斩去的‘执念之身’。”
“执念之身?”江凡冷笑,“荒谬!我从未修过身外化身,更不曾留下任何分魂残影!”
“你不记得了。”对方摇头,语气竟透出一丝怜悯,“三年前,你在太虚秘境中历劫,面对‘七情炼心阵’,你以意志强行压制所有情感波动,将恐惧、犹豫、悔恨、软弱尽数剥离。你以为那是修行的胜利?不……那是分裂的开始。”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破碎的心形晶石,其上铭刻着古老的封印符文。
“这是你当年斩下的‘情识之核’,本该湮灭于虚空之中。可它却被一股未知力量捕获,带入北境冰渊,埋藏于葬神殿下,借万年寒煞与死魂怨气滋养,最终……孕育出了我。”
江凡心头一震。
他终于明白为何此地会有他的命牌投影,为何这座殿宇名为“葬神”??不是葬他人之神,而是葬他自己!
“所以你是我的一部分?”江凡眯眼,“一个被遗弃的残影?”
“是,也不是。”那“江凡”缓步向前,“我是你不愿承认的软弱,是你刻意遗忘的挣扎。你说你志在天下,要成为能与你并肩而立的人?可你真的相信吗?你每一次出手,都在害怕失控;你每一步前行,都在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太虚至尊’之名。”
江凡沉默。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他确实怕过。怕辜负师门期望,怕重蹈父亲覆辙,怕一旦动情便会乱了道心。他曾以为自己斩断七情六欲是修行圆满,如今才知,不过是把真实的自己埋进了冰层之下。
“你错了。”江凡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说你是我的执念,可真正的执念,从来不是恐惧,而是守护。”
他抬手,指尖燃起一缕金色火焰,那是太虚真火,源自本源道种。
“我可以承认我曾迷茫,可以承认我有过动摇。但我走过的路,杀过的人,救下的众生,都不是虚假。你不过是一缕残魂,借着我的记忆拼凑出的幻象,凭什么自称是我?”
“就凭……我也痛过。”那“江凡”眼中闪过一丝悲怆,“你也曾在深夜独自饮酒,只为压下对亡母的思念;你也曾在击败强敌后跪倒在地,因为再也撑不住内心的空洞。你以为只有你能承受这些?可你选择逃避,而我……替你记住了全部。”
话音落下,整个葬神殿剧烈震动!
十二具尸傀的残骸突然重组,化作一圈血色阵纹,将两人困于中央。那“江凡”双手结印,口中诵出一段古老咒言:
>“以情为引,以念为桥,
>借尔之名,归我之道!”
刹那间,江凡感到心神剧震,体内灵力竟开始紊乱!他的记忆如潮水倒流??童年丧母、少年叛宗、青年独战三大圣地……那些他曾强迫自己遗忘的画面,一幕幕浮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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