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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第2页）

“乌尔德……原来真的是时间的象征啊！”

妖怪内视着开启维持在自己体内的固有结界，发出了如此意味不明的喟叹。

结界其中的命运之井正是乌尔德之泉的泉水底座，本来理应该彻底干涸了的，每一滴泉水都被人以莫大法力全部摄走了。然而裴辰在隐隐的直觉指引之下，将这口井、泉水的底座一同摄走，并且埋入了自己的固有结界的内部空间之中，藏在自己的心象风景之内。

这本来只是一个设想，是基于“如果没有成功的话自身也没有损失什么”的想法而出发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化学反应——

乌尔德之泉的泉水底座，本来应该彻底干涸了的命运井，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消耗了裴辰储存在固有结界之中大半的雾魂之力，然后在如此巨量的拥有着时间概念的存在性之力的滋润下，重新焕发生机！

裴辰此前曾经设想过的关于复制一口雾魂泉的活泉眼，随身携带以便供应自身的光阴之力的运转的想法，竟然真的成真了！他彻底摒弃了自己的固有结界用于对外作战的可能性，并且打算完全用于辅助用的功能。

——他的心象风景在这一刻总算是完全的成型了，固有结界之内充盈着残余的时间之力，其中的命运之井重新化作了涌现泉水的源头，集成了此世一切“时间”之要素。

换言之，他将自身的固有结界开启在了自己的体内，然后在结界之内复制了神农九泉之一的雾魂泉。从今往后，只要他没有主动关闭固有结界的开启，那么他体内就相当于多出来了一口神力源泉，不但能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自身的妖力转化为时间的概念要素用于推动相关领域能力的行使，还能够自发性的汲取外界的时光概念用以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也代表着裴辰很有可能接下来就能够将时空领域彻底展开，逐渐发展为自身的主要能力，不再是之前那种需要仔细考究的、近似于撒手锏或者底牌一类的技能了。

再加上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这场任务了结之后，他的生命层次就会升华到真正属于高次元的程度，这相当于是在提前准备相应的配置硬件那般，这让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好吧，事实上也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是更加的疑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如果都是北欧神话的话，那么应该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的……”在他的意识海之中，欧提努斯奇怪的看了裴辰的一丝心神投影一眼，说道。

“乌尔德是命运三女神之中的大姐的名字，那位女神是司掌‘过去’的女神，所以这泉水也以她的名字命名……另外两个则是分别司掌‘现在’和‘未来’，她们三姐妹不仅掌握了人类的命运，甚至也能预告诸神、巨人以及侏儒的命运，正是因为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

裴辰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说，乌尔德本来就是象征着时光的词？”

“并不尽然，但是也的确可以这么说……”欧提努斯淡淡地说道，“命运女神诸诺恩是三姐妹，她们的主要任务是编织所有人的命运之网，而一经诸诺恩编织好的命运，即便是……即便是诸神之王奥丁也无法更改，因为她们并不是以自己的意志来编织诸人的命运的，她们只是看见了过去现在未来，并且了解到了所谓的命运，然而她们也无法做到观测之外的任何事情，包括最小幅度的干涉。”

说到某个地方的时候，魔神少女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抬头看着妖怪：“那个，关于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一个奥丁神的存在……？”

“嗯？怎么了？觉得很在意？”裴辰微微眯起眼睛。

欧提努斯冷淡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这寂静虚无的识海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外界的裴辰的身体接收到的讯息转化而来的光影图像，她就是靠着这样的渠道来感知外界的。不过一旦裴辰可以想要蒙蔽她的感知的话，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她现在除了思想意志还能够和遥远时空之外的本体同步之外，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力量可言。

“好吧，这个世界的确也存在一个奥丁神……嗯，不是你们那里的那种我也分辨不出到底谁才是真身的、宗教与神话之中的神的身份，而是这个世界自存在开辟以来，就一直都是奥丁神的存在。”

裴辰无奈地轻笑道，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头发，“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祂已经在不久之前被杀死了，陨落在另外一群更加强大的存在的手里……”

“……！！”虽然他说的话语象是在安慰，但是很明显作用是完全相反的，直接让魔神少女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如果说欧提努斯之前的神态是不担心的话，那么现在她的脸色才是“要担心”。

而恰恰相反的是，看见了魔神少女明显的脸色微变，裴辰反而才放心了的样子略微松了口气。

说实话直到现在，裴辰都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欧提努斯会产生那种错觉，但是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真身一点儿也不强大。现在只不过是对方各方面都被限制住，所以误会了现在的自己是分身，尘世巨蟒的躯体那边的魂意才是真身而已——至少妖怪思前想后觉得的确是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欧提努斯的误会是怎么产生的。

然而误会归误会，错觉也只是错觉，在真相面前一切虚妄都不堪一击。

裴辰心知肚明，现在两人的平等位置只不过是因为欧提努斯真身不可能过来，而只有一道意念体又误会了自己所谓的“真身”是与她同样的层次的存在，所以才能够有了合作的基础。他在自己有了这么大好的形势的前提下，自然要尽力维持这样的局面，至少也不能够让欧提努斯提前识破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如果可以的话，等到自己找到密米尔之泉，并且顺利的完成了祭品仪式之后，那才是最好的。那样子的话，他可以将这个骗局完美地维持下去，甚至将其变成真实的谎言，永远地维持下去，再也不虞有被识破的危险。

不过这明显有些麻烦，欧提努斯的敏锐程度远超裴辰原先的想象，如果他不找些别的什么消息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的话，只怕不出两天就会被对方识穿虚实。

“只是……进展顺利的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再不济我还能够用尤蒙冈多的肉身再骗几天，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吧？”裴辰沉思着。

欧提努斯目光炯炯，并不言语，看样子的确是被裴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分散了之前的注意力，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毕竟感同身受之下发现自己也是奥丁神的真身什么的，有这样发自内心的联想并不出奇……

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裴辰的异常，但是那些细节并不足以让她起了疑心，再加上裴辰现在展露出来的、同时存在于不同地方的高维能力，也让她下意识的想当然了。

这很好，非常好，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看见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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