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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鱼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浑身一颤,但骨子里的倔强还是让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是,我是!”话音刚落,她的眼眶里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她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当初莫名其妙地说要出国。”
“然后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一去就是六年!这六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胡乱地抹着眼泪,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提高音量强调道:“我做的兼职都是规规矩矩、合法合规的,我的学费都是自己赚来的,我谁都不欠,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北羽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莫名地问了一句:“真的不欠任何人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不甘,直直地盯着池小鱼,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池小鱼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她心里清楚,自己唯一亏欠的人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北羽。
可这六年的时光,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和委屈,难道还不够弥补吗?她的心里也很迷茫,不确定这份亏欠是否已经还清。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北羽见她不说话,情绪又激动起来,大声问道:“所以,你就去做了陪酒女?你是不是怕被熟人认出来,所以才偷偷摸摸地在背地里干这种事?”
池小鱼真的觉得累了,身心俱疲。她已经不想再跟北羽解释了,无论她怎么说,北羽似乎都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怎么也走不出来。她再次用力推开北羽,转身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北羽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嘴里说道:“我送你回去。”
池小鱼用力地甩了甩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手,果断地拒绝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回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北羽这会儿也犯起了牛脾气,跟她较上劲了,回怼道:“那行,你走,我就陪你一起走回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紧紧地抓着池小鱼的手臂,就是不松开,脚步跟着她的节奏,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两人就这样在街道上僵持着,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两人沉默地走在街头,周围车水马龙,喧闹的人声和嘈杂的车声交织在一起,却衬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压抑。
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可那温暖的光却丝毫没能驱散他们之间的寒意。这一路,他们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单调地回响,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大概是这段沉默的时光让彼此都冷静了些许,北羽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瞥池小鱼,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缓缓说道:“六年前我出国的事,我仔细想了想,是我太冲动了,做事根本没考虑后果,我……抱歉!”
池小鱼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没打算轻易就这么算了。她假装没听见,继续闷头往前走,脚步故意迈得又快又急,像是在跟谁赌气。
但北羽像是铁了心要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语气愈发诚恳,带着深深的歉意接着说:“那时候情况实在特殊,时间紧迫得要命,很多事都没处理好。我知道这事儿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池小鱼听到这话,原本像冰块一样坚硬的心,瞬间像被暖阳照到了一角,有了一丝松动。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该那么任性。”
北羽听她这么说,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六年前那个让他无比煎熬的时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当时真的是一心想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在你房门外站了好久好久,一遍又一遍地喊你的名字。”
“嗓子都快喊哑了,可你就是铁了心不肯开门见我。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心里又气又急,这才一跺脚走了。”
一提到这件事,池小鱼心里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就又被撕开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赶忙打断北羽的话:“别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了。我要回学校了,你也回去吧。”
哪晓得,北羽一听这话,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语气中满是愤怒和委屈,大声吼道:“什么叫别说了?难道非得让我给你跪下,你才肯听我把话说完吗?”
“六年前我出国那天,在你房门外叫了多少次你的名字,你躲在屋里就是不出来见我!”
池小鱼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的委屈也被激了起来,反驳道:“你都已经决定要走了,跟我解释还有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越来越浓,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愈发僵硬。
北羽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走了,叫你出来,你却躲在屋里不出来。我当时都恨不得把门撬开了!”
他这会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话也越来越没了分寸,一股脑儿地把心里的委屈都倒了出来:“你不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承认是我做错了,临时决定去美国,是太仓促了,对你不公平,可我也不想这样啊!”
池小鱼咬着牙,静静地听着北羽的话。她心里其实明白,北羽是在努力解释当年的误会,想要把事情说清楚。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北羽早就不在乎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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