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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因果业缘（第2页）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然。林淞和玄麟强撑着重伤之躯，走到龙阳身边。

林淞拍了拍龙阳的肩膀，声音沙哑却真诚：“龙阳……去吧。恢复成本来的样子，让尘远和心蕊去过平静的生活吧。我们不愿再看你为我们流血受伤了。”

玄麟也难得地收起了冷硬，点了点头：“恩怨已了。你们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龙阳的关怀与祝福，希望他能从这无尽的战斗轮回中解脱，去拥抱那份失而复得的平凡幸福。

龙阳站在原地，目光扫过身边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林淞，外冷内热的玄麟，清冷坚毅的红儿，智慧深邃的白先生，气质蜕变的泠鸢，高贵冷艳的瞬煌……他又“看”向体内那另一对紧密相连却背对而立的灵魂，徐尘远花心蕊。

回归平凡，让尘远与心蕊过上幸福的生活，远离杀戮与危险……这诱惑太大了，那是他们最初的、也是最纯粹的愿望。

龙阳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无比的坚定。他看向泉水中即将消散的青媪虚影，沉声道：“前辈的好意，龙阳心领了。”

他转向林淞和玄麟，露出了一个洒脱而决绝的笑容：“林大哥，玄麟哥，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外面的世界，危机并未解除。河西城八大势力虎视眈眈，煊弈城的劫灭深渊蠢蠢欲动，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惊天阴谋……你们的路还很长，也很艰难。”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我龙阳，既是徐尘远，也是花心蕊。我们的愿望从未改变，守护我们认为重要的人和事。尽管东石村已恢复安宁，但你们亦是我要守护的同伴，此刻离去，我于心何安？尘远和心蕊……他们也不会同意！”

与此同时，在龙阳的识海中，一个坚定的男声和一个温柔的女声同时轻轻回应：“芯蕊（尘远），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意志，当用于守护，而非独善其身。”

龙阳的眼神愈发清澈明亮：“所以，这希望之泉……我放弃。就让我以龙阳之身，继续与你们并肩作战，直至……真正的和平降临！”

林淞和玄麟愣住了，看着龙阳那坚毅的面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为深深的理解与感动。三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所有的情谊、信任与托付，尽在这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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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先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古井无波的道心，此刻也泛起了波澜。他见证了天道的无情与毁灭，也见证了人性中最为璀璨的牺牲与守护。冰冷的天道法则与可歌可泣的人性光辉，究竟孰轻孰重？他心中对“道”的理解，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就在龙阳毅然选择继续并肩作战后，山谷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悲壮与决绝的气氛。希望之泉的最后一缕光芒彻底消散，仿佛象征着某个时代的终结。

白先生静静注视着干涸的泉眼，又望向紧紧相拥的林淞、玄麟与龙阳三人，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光芒。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因伤势而虚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与笃定：“龙阳的抉择，令人动容。天道虽常显无情，但人性中的这份光辉，或许正是维持世间平衡不可或缺的一环。”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白先生。只见他继续道：“方才见守护者以最后神力凝聚希望之泉，又见龙阳为苍生舍小我，我忽然想起天圣宫秘传的一则古老记载。”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龙阳身上：“天圣宫有一门失传已久的上古心法，名为因果业缘咒。此法门的核心，并非直接修炼法术，而是将因果业力转化为希望之力。”

“因果业缘？”林淞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正是。”白先生颔首，“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行善积德，是为善业；作恶多端，是为恶业。寻常修炼者避之不及的因果缠身，在这因果业缘看来，却是修行的资粮。”

他详细解释道：“此法门玄妙之处在于，它能够将修行者参与世事、了结因果过程中产生的种种业力，无论是惩奸除恶的功德，还是度化怨灵的善果，甚至是击败邪祟所得的气运，统统通过特殊法门淬炼、转化，最终凝聚成最为纯净的希望本源。”

白先生看向龙阳，眼中带着鼓励：“也就是说，龙阳，你无需依赖外物，也无需等待渺茫的机缘。只要你秉持本心，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惩恶扬善，救济苍生，你所行的一切义举，所斩灭的每一分邪恶，所拯救的每一个生灵，都将成为你积累希望的基石。”

玄麟血瞳微闪，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他只要一直做好事，就能自己攒够那种……希望之力？”

“可以这么理解，但并非如此简单。”白先生微微摇头，“关键在于因果业缘的转化法门以及持法者的本心。若为积攒而积攒，心生执念，则业力反噬，成为孽之化身所说的孽力，希望不存。唯有发乎本心，不为回报，方能功成。当年创出此心法的前辈曾言，希望非乞求而得，乃践行而至。’”

他再次看向龙阳，语气无比肯定地道：“龙阳，你今日为苍生放弃自身解脱之机缘，此等胸怀与抉择，本身便是最大的善因，已在你道途中种下了一颗珍贵的希望种子。只要你不忘今日之心，继续前行，终有一日，你所积累的功德业力，将能产生与希望之泉同样的效果，让你和花心蕊姑娘，在达成守护苍生的宏愿之后，得以凭借自身挣来的希望，重获圆满。”

这番话，如同在绝望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长明灯。龙阳怔怔地听着，眼中原本对遥远未来的一丝隐忧，渐渐被一种坚实的光芒所取代。他不需要依靠外物的恩赐，他的道路，他自己可以用双脚去丈量，用双手去开创。

林淞用力一拍龙阳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笑容：“太好了，龙阳！我就知道，尘远和心蕊的缘分绝不会就此终结！以后我们并肩作战，既是斩妖除魔，也是为尘远和心蕊积攒未来的希望！”

玄麟也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听起来不错。以后打架，也算他一份工钱。”

红儿、泠鸢、瞬煌也纷纷投来鼓励和祝贺的目光。

龙阳深吸一口气，对着白先生深深一揖：“多谢白先生指点迷津！此法……给了我方向和信心。我必将砥砺前行，不负本心，亦不负诸位期望！”

希望，并未随着泉水的干涸而消失。它以一种更加主动、更加坚韧的方式，植根于龙阳的抉择与未来的行动之中。这条积累希望的道路或许漫长而艰险，但此刻他们所有人的心更加紧密地联结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标，也为了共同的信念，准备迎接秘境之外，那更加波澜壮阔却也危机四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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