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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四章 用玄钺终究差一点（第2页）

>“真正的归途，不在技术，而在人心。”

我睁开眼，天刚蒙蒙亮。沈眠已经醒了，坐在桌前翻看旧档案。我走到她身边，把梦中所见告诉她。

她听完，久久不语，最后才说：“林知白没告诉你全部真相。‘永生载体计划’确实存在，但它早在五年前就被官方叫停。因为第一批接入的孩子全都疯了??她们的记忆里塞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别人。有人哭着说自己活了两辈子，有人半夜爬起来写从未学过的方程式。”

“所以他们销毁了所有数据？”我问。

“不止。”她抬头看我，“他们还抹去了参与者的身份。包括林知夏。在系统里，她从未存在过。”

我攥紧拳头，指甲再次掐进掌心。原来如此。难怪她的名字从户籍消失，难怪警方查不到任何医疗记录。她不是死了，她是被“删除”了。

“可她留下了种子。”我说，“在苏婉身上，在朵朵身上，也在……我身上。”

沈眠点头：“所以你的心跳才会与歌声同步。你在静默亭解剖苏婉时，不只是取出了晶体，你还吸收了部分她的意识碎片。你是最后一个自然共鸣体，也是唯一能承载她而不崩溃的人。”

我望向窗外，晨雾弥漫，远处海面泛着银光。忽然想起一件事：“冬至夜，她说‘你可以回家了吗’。可她从来没家。”

沈眠怔住。

我转身就走，直奔废弃气象站。

工地已停工多日，但那面刻满名字的墙仍在。我蹲下身，用手拂去灰尘，逐个辨认那些编号。终于，在角落找到一个极小的刻痕：**LZX-01**。

林知夏，一号载体。

而在它旁边，赫然并列着另一个编号：**DY-09**。

朵朵，九号载体。

“她们是姐妹？”我喃喃道。

“不。”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知白走了进来，“朵朵不是她的妹妹，是她的复制品。第九次克隆尝试，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例。前八个都因情感排斥反应失败，只有她，继承了完整的记忆潜质。”

我猛地转身：“那你让她接近我，是故意的？”

“是。”他毫不回避我的目光，“我知道你会认出她。因为她走路的样子，笑的声音，甚至害怕时咬嘴唇的小动作，全都和知夏一模一样。我只是想知道，当你面对‘她’的时候，会不会再一次选择逃避。”

“我没有逃避！”我吼道，“我一直在找她！”

“那你为什么直到三年后才启动归途计划？”他反问，“为什么非得等到朵朵被抓走，你才想起苏婉脑中的双生核？远哥，你不是找不到她，你是不敢面对她。你怕发现她变了，怕她恨你，怕她问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她。”

我哑口无言。

风吹过废墟，带起一片尘埃。那面墙上无数名字静静躺着，像沉睡的灵魂等待被唤醒。

几天后，我做出了决定。

我联系了全球十二个民间组织，发起“忆语行动”??不再依赖共感链，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让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写下他们的故事，录下他们的声音，画下他们的模样。我们在城市广场搭起帐篷，挂起千盏纸灯，每盏灯下贴着一张照片，一段文字，一句遗言。

朵朵成了最小的志愿者。她每天背着录音机穿梭人群，认真记录每一个哭泣或微笑的瞬间。“叔叔说，记住名字的人就不会真正消失。”她对一个老太太说，“您女儿的名字，我会天天念一遍。”

而我，则开始整理林知夏留下的那滴记忆。

在沈眠的帮助下，我们建造了一个小型共振腔，利用忆语菊的香气作为媒介，尝试将液体中的信息转化为可视影像。第三十七次实验时，成功了。

投影中，林知夏坐在海边，穿着红棉袄，脚踩浪花。她回头对我笑：“远哥，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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