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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对了（第1页）

徐昌启的眼里好像浮动着几缕跟悔有关的情绪。

祁山乌有点儿恍惚，感觉面前这个人好像突然老了几分……。明明这个人和Rock共用一张没有多少痕迹的脸，又明明这个人有妖身，时间在妖的身上，不应该留下什么迹象。

但就是那双眼睛，好像让他又变成了祁山乌熟悉的那个模样。

纪南阳看出祁山乌现在的心情不好，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将场地交给这两个故友，却实在不放心对面的人品，一时间便也只能僵在原地。

好在祁山乌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把纪南阳当成是什么不能听的人，不然就不会直接在他面前叫出‘老徐’这两个字，所以压根没有管他的存在，只是一门心思放在面前的徐昌启身上。

从她被精准定位找到判罪条件，然后被陈之尧在内的警官带走，没有任何辩解机会就被敲定判罚。然后转送到这个表面监狱，实则捉妖员培训营的地方，使用带着点儿特权的身份，经历这一切真假参半的夹缝考试。又被当成筹码似的，在那仇姓兄妹两之间转悠。转着转着，就掉进了那个和线条怪甚至蜉蝣精也涉及在内的灰球，而灰球的成立地点和两位祁教授也有着密切关系。

到后来，她被藏在夹缝里进入过一次外野，却是又碰到了那陈之尧，以及一直围绕在她周围，但她从未涉及过的实验室。现在，这个不知道该称作是回旋镖还是闭环，又或者是“圈套”的东西，打到了她曾经倍感亲切的工作地方。

祁山乌对徐昌启的恍惚只是一瞬间，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祁山乌无力地提了提嘴角，都不知道这种过分理性的视角，对她来说，是好是坏了。

徐昌启看着半天没反应的祁山乌，刚想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却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小姑娘，早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只会跟在他们这群前辈身后找事情做的小警察了。他看着她顷刻间变得冷淡的眼眸，心下微微一凉。

与此同时，他的情绪变化也在祁山乌的观察之中，对此她没忍住自嘲了一番：

你对人家恍惚，只怕是人家还在想着怎么出去的同时，顺带着夺取自己的目的。

这个‘对不起’怕是对以后要做的事情的预先告知吧？

于是纪南阳的视角中，就见到身旁的祁山乌拉过面前的椅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打开脑机投屏，一张写满了文字的备忘录投在虚拟蓝屏上，纪南阳挑着眉打量了一下上面的东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进而眼睛一亮，也拉了把椅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准备看戏。

脑机投屏的显示有三种模式——不让对面看见，能正面让对面看见和能镜面让对面看见。

祁山乌特意调了最后一种——以便让徐昌启看到她想问的事情，但来不及看清楚而没办法编理由，导致问话的有效最大化。

“老徐，你这个对不起呢，我暂时就先不收了。”

徐昌启听到这句话，原先只是有点儿凉的心脏，此刻已经寒如冰窖了。

“看在京外派出所时您对我的照顾上，我也不和您卖关子了，就是简单问您几个问题，还请您不要瞒着。”祁山乌点开实时语音转文字，就着上面记载的问题选择一个入口点。

“欧阳佶颖的异样和您有关吗？”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祁山乌在得知，并弄明白蜉蝣精、魂虱的换魂和祁邢这个的夹缝通行证之后，就差不多想明白了。现在提起只不过是，一方面能够更好地进入问话环节，一方面也算是验证自己的猜想。

而徐昌启在听到问题之后的一瞬间微表情的变化，已经侧面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徐昌启自然是没想到，祁山乌的第一个问题居然和欧阳佶颖有关，这么突然猛地给他一问，倒是实打实地打得他发懵。而多年老刑警的经历也是立马让他缓了过来，眼神暗了暗，转而习惯性地反问，说道：“那你觉得呢？”

祁山乌挑了挑眉，笑了一下，同样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老……刑警，还是不适应这么被人询问哈。”

徐昌启紧闭着嘴没说话，但是眼神里有了点儿怒气。

“行，那我再帮您总结最后一次吧，也算是对之前咱俩的职业交情补上一个句号。毕竟，连道别都没有好好说过呢。”祁山乌坐直了身体，直视着徐昌启的眼睛，说着自己那差不多已经被证实的想法，“那个时候你通过夹缝进入到监狱当中，选中这个被你盯了很久的狱警B，然后对他实施换魂的妖能，将他体内的原魂驱逐出去，占为己有，让‘欧阳佶颖’也就是狱警B，成为你的傀儡，打入监狱内部做你的眼睛。至于这个眼睛是用来帮你干什么，这个确实需要您帮我补充一下细节呢。”

祁山乌面无表情地阐述着事情经过的猜想，“不过根据后面的一系列表现，想也知道，这个‘眼睛’的监视对象——是我吧？”

她对自己受到的特殊性待遇看得很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不着急，因为这一切都会被慢慢揭开的，她现在只想好好通过所有的考核，拿到捉妖资格证之后，进入外野，寻找当年她爸妈出事的那个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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