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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146 永远的白月光完（第2页）
在这样的压力下，失败、失败、失败，这两个字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大脑。
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不少人发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们真的能行吗？
事实上连景注意到不只底下的成员，就连方逾棋、关回、游川仪等人，他们都面临崩溃。
一次午夜，连景将手上的实验日志完成后便看到方逾棋站在他们实验室门口的窗户旁边吹风。
在听到身后的响动时，他转身看向连景，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不睡觉？”在这次游戏里同方逾棋搭档了这么久的时间，连景知道十年后的方逾棋已经克服了随时随地大小睡的毛病，但是他的睡眠时间依旧比常人要多四个小时。
而现在……连景算了算时间，方逾棋这两天的睡觉时间都没有超过八个小时。
“睡不着。”方逾棋朝着连景扔了一瓶咖啡，他朝着连景所在的方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心慌。”
“我有的时候会想起我的老师。”
连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他隐隐记得方逾棋的老师在2023年的时候去世了。
享年七十岁。
七十岁对现在的华国来说，算不上是高龄老人。但或许是因为他在芯片上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最终还是倒在了实验室里，没有抢救过来。
方逾棋的老师不是个例。
“我的老师说我是天才，但现在我才发现，我可能并没有老师想象中的那么天才。”
“外界都说我们有可能在今年就研发出5nm芯片，我的组员对我也有信心，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每天都在质疑自己，我选择的方案是否正确，但很遗憾，我不清楚答案。”
“连景，如果我再失败的话，该怎么办？”
方逾棋转身看向连景，晚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他那双深蓝色的瞳孔如同他身后的夜幕一样深沉，他的眼中有强烈的情绪在这中央翻腾，仿若下一秒就会从他的灵魂深处迸溅，然后侵蚀自身。
到了这个时候，连景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日蹲在华制门口的方逾棋，迷茫、脆弱、痛苦和——
强烈的不自信。
这种不自信可能转瞬即逝，但它确确实实存在在方逾棋的身上。
如果是重生前的自己，恐怕都想象不到他曾经仰望的天才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但现在，他好像隐隐能同对方感同身受。
在抛却了两次模拟带来的预知性后，连景和方逾棋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同方逾棋对5nm芯片研发是否会成功都是忐忑的。
但是连景同方逾棋不同，他不是天才，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从一次次失败中得来的，他比其他人更懂得如何去面对失败。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直面失败竟然成了他同其他天才相比的唯一优势。
“有的时候，芯片研发就像是在黑屋子里找钥匙，每个人撞墙的位置不同，把这些位置标出来，剩下的就是可能有钥匙的区域。”
“方逾棋，我们不是失败了，我们只是又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如果用贝叶斯思维看待挫折，就不难发现，我们每次都在更新选择正确方法的概率。”
方逾棋先前就很喜欢找连景聊天，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为什么。
因为他在连景身上看到了很强的韧性，就像是实验室后面开着的野花，哪怕被雨淋湿花瓣，也依旧会朝狭缝里钻出来。
他在那一瞬间陡然明白，他真正着迷连景的，是在这清瘦、漂亮、孤高躯壳下藏着的灵魂，那是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的光芒。
“连景，如果有一天你不研究芯片的话，你想当什么？我觉得你可以当心理咨询师。”
而面对他这样的回答，连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朝着方逾棋说道：“我不会不研究芯片的。”
方逾棋哑然：“我也是。”
哪里是华国脆弱的根部，他们这些人就在哪里生根、发芽。
而方逾棋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会一语成谶。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游川仪、关回、牧星也、夏无这四个人是如此的不要脸。
他们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一旦外界有什么风声，他们就会趁着空余时间去找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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