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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巴利安部队那些性情迥异的伙伴。

哪怕在巴利安最叛逆的时候，卡洛斯都能让他们接纳自己，对每个成员而言，卡洛斯都是特殊的存在。比起那群人，卡洛斯大概会觉得，和布鲁斯·韦恩沟通的难度系数要低多了。

就在卡洛斯的研究稳步推进时，十二月迎来了第一场雪。

肯特农场的房子早已修缮一新，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克拉克早早备好了一堆东西。

——这将是他和卡洛斯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克拉克真的搬来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五彩缤纷的彩灯，璀璨得晃眼。树旁还摆着，或者说堆砌着，各式各样的造型灯：神态各异的可爱小雪人、拉着雪橇的驯鹿与雪橇犬、系红围巾的泰迪熊、坐满憨态企鹅的摩天轮、驾驶着会动的载满礼物火车的圣诞老人……

而且还有会缓缓开合的巨大贝壳，里面是如同珍珠般的球形灯。

卡洛斯有些想知道，克拉克在准备这个贝壳造型灯的时候是想到了什么。

外面都这么绚丽，更别说屋里的布置了，还有好多大小不一的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全是克拉克为卡洛斯精心挑选的礼物，等着他圣诞节亲自拆开。

卡洛斯看着这满院五光十色的布置，也难免觉得克拉克有些用力过猛。

像是要将过去错过的圣诞时光，都一次性弥补过来。

卡洛斯甚至都觉得，他们现在这个住处，定个票价都可以让人来参观。

“你每年都要这么折腾？”卡洛斯还是没忍住问。

他不确定克拉克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过圣诞才这么郑重，还是以后每年都如此。

“明年会有不一样的款式。”克拉克显然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蓝眸里闪着兴致勃勃的光。

看着他这副模样，卡洛斯忍不住失笑。

是啊，过了这个圣诞，克拉克还有一整年的时间准备下一个呢。

克拉克望着灰发少年脸上的笑意，流彩般的灯光下的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不再是记忆深处那片死气沉沉的暗色，所有的光彩都映进了卡洛斯灰蓝色的眼眸里。

这正是他想让卡洛斯看到的景色。

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美丽、绚丽、灿烂、热闹的模样等着他去看。

在无数的彩灯闪耀中——

有纯白无暇的雪花落在灰发少年纤长的睫毛上。

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头轻吻那片落雪的睫毛。

“在另一个世界，你会怎么过圣诞节？”克拉克轻声问。

正因为看不到，他总爱问卡洛斯，另一个世界的他在做什么。

“中城高校会有圣诞活动，学校里的教师和学生会一起同台表演，彼得、奥利弗他们都会参加。最近他们还在学舞蹈，我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会去看他们的表演。校园里，还有节日树亮灯仪式。“卡洛斯认真地回答道，他当然知道克拉克希望他的生活不是单调地只是泡在研究所，“等到结束之后，同学们还有另外的派对。不过，我应该会去参加吸血鬼的圣诞派对，诺玛对圣诞节也很上心。他之前一直都生活在下水管道里，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过圣诞节。我也要去盯着他们，不要因为是圣诞节就偷偷去把人类抓过来当节日祭品。”

“还要准备不少份圣诞礼物吧。”卡洛斯盘算了一下要送礼物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露出烦恼的蹙眉神情来。

“一定会很热闹的。”克拉克难得忽视了卡洛斯的烦恼，笑着将少年紧紧地抱住。

如果他无法陪伴在卡洛斯的身边，克拉克会希望有很多温暖而又热闹的人能包围住卡洛斯。

“明年。”卡洛斯忽然开口道，嘴角勾起弧度，语气里带着坚定的郑重，“我承诺你，明年的圣诞节我们一定会一起度过。”

“我相信。”克拉克望着少年灰蓝眼眸里映出的未来，嗓音温柔，“我很期待。”

第二天清晨，雪已经铺满了地面。

天气更冷了，克拉克和卡洛斯却都没什么感觉。

即便如此，卡洛斯还是穿上了克拉克为他织的白色毛衣，围着浅蓝色围巾出了门。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如今已能接受阳光直射。

不同于昨夜的绚烂，此刻的世界纯净得像幅静谧的画作。

卡洛斯站在漫天飞雪中，转过身望向克拉克。

克拉克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如同他世界中心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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