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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 非人呢喃（第2页）

不，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古老、苍茫、冰冷、非人。

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疲惫，一种吞噬万物的贪婪，一种追求终极的疯狂。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也不是来自识海，而是……直接源自于他体内那些遍布全身的、睁开了无数血色瞳孔的黑色晶簇的最深处！

如同沉睡万古的魔神，在混沌的梦境中发出的呓语。

这呓语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

“熵……”

声音粘稠、缓慢，如同粘稠的沥青在流动，带着一种万物走向寂灭的必然。

“吞噬……”

第二个音节响起，充满了无尽的饥渴和掠夺的欲望，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纳入腹中。

“永恒……”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冰冷的……向往？

“熵……吞噬……永恒……”

三个词，如同魔咒，又像是某种终极的宣告，一遍又一遍，重重叠叠，无数个声音在低语，在嘶吼，在呢喃，疯狂地冲刷着赵明的识海！

轰——！！！

赵明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宇宙大爆炸的奇点！瞬间被这蕴含了无尽信息的、超越他理解范畴的三个词彻底淹没、撕裂！

熵？是什么？是万物走向混乱无序的宿命？是宇宙热寂的终焉？

吞噬？是掠夺？是进化？是存在的唯一方式？

永恒？是超脱？是禁锢？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无法理解！无法承受！

“噗——！”

赵明身体猛地一弓，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彻底被无边的黑暗笼罩，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无底的深渊急速坠落……

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他“内视”的目光，定格在了胸口那处最狰狞的贯穿伤深处。

那里，一根比其他晶簇都要粗大、如同黑色脊椎骨般贯穿胸骨的巨大晶簇表面，一只比其他血色瞳孔都要大上一圈、瞳孔深处仿佛有星河旋转的暗金色巨眼，缓缓地、无声地睁开了。

那只眼睛，冰冷地“看”着赵明坠落的意识，毫无波澜。

陋室内，死寂无声。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赵明如同尸体般瘫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唯有他体内那些遍布全身的黑色晶簇，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地闪烁着幽暗的光泽。晶簇表面，那无数细如针尖的血色瞳孔，依旧在缓缓转动着，冰冷地凝视着这具承载着它们的躯壳，以及那沉沦在无尽呓语中的灵魂。

“熵……吞噬……永恒……”

那重叠的、非人的呢喃，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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