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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批飞升者（第2页）

小狐狸九幽缓缓起身，琉璃般的尾巴轻轻扫过林境的手背，传递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心念：**“无论你在哪一界，我们都会找到你。”**

林境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归墟海眼，位于仙界极北之地，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黑色漩涡，直径千里，不断吞噬周围的一切物质与光线。传说这里曾是上古天庭的坟场，埋葬着无数陨落仙人的执念与怨气。

林境驾驭遁光接近时，立刻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拉扯力，仿佛有无数双手从虚空中伸出，试图将他的魂魄剥离肉体。

“果然凶险。”他咬牙催动护身仙甲，同时祭出东煌仙帝赐予的一枚护魂符?，才勉强稳住身形。

深入百里后，时空开始扭曲。他看到前方出现一个个重叠的画面??少年时期的自己正在病床上咳血，母亲哭泣着握住他的手；修仙初期，他在山林中猎杀妖兽，第一次召唤出白焰虎；大战魔将那一夜，九幽为救他硬抗一记魔皇咒术，几乎魂飞魄散……

这些都是他的记忆，却被归墟之力具象化，形成幻境陷阱，诱使他迷失自我。

“给我破！”林境怒喝一声，引动体内元婴爆发，以剑意斩断万千幻影。

然而就在他前行至八百里深处时，一道漆黑身影突然浮现，手持断刃，浑身缠绕着腐朽仙气。

“你是谁？”林境戒备问道。

那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双目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笑容。

“我……是你放弃的那一部分。”黑影沙哑开口，“你害怕孤独，却又选择独自承担一切。你渴望强大，却不愿牺牲任何一只宠兽。你以为你能拯救所有人？可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林境心头剧震。这不是敌人，而是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面??那个曾想过放弃、逃避、甚至毁灭一切的“另一个我”。

“你说得对。”林境忽然平静下来，“我确实软弱，我也恐惧死亡，我更怕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走下去。哪怕前方是虚无，是永恒的黑暗，我也要撕开一条路！”

话音未落，他猛然引爆体内三成精血，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催动最强剑诀??《斩我剑经》！

“斩的不是你，是我心中的怯懦！”

剑光如虹，贯穿黑影胸膛。那身影发出凄厉惨叫，最终化作灰烬飘散。

就在那一刻，归墟核心终于显露??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石碑，碑上刻着四个古老大字：**命不由天**。

而在石碑之后，一块拳头大小、闪烁着星辰光芒的晶体静静悬浮，正是命格重塑石！

林境强忍伤痛上前，伸手欲取。

却不料石碑骤然亮起，传出一道苍老声音：“欲改命者，须献祭所珍之物。非财宝，非修为，而是……你最不愿失去之人或物。”

林境浑身一僵。

“什么意思？”

“选择吧。”那声音冷漠无情，“要么放弃此石，安然离去；要么留下一件对你而言最重要之物，作为交换。”

林境怔住。

最重要之物？

是力量？是寿元？还是……某一只宠兽的生命？

他脑海中闪过九幽濒死的模样，白焰虎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青鳞蛟龙驮着他穿越雷劫海域的日日夜夜……

不，不能是它们。

可若都不是，那还有什么？

忽然，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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