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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再探深渊（第2页）

不知过了多久，那片熟悉的、由无数闪烁着微光的记忆碎片组成的浩瀚星海——“记忆星团之海”，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下方。它们如同宇宙中的星系，缓缓旋转，散发着不同时代、不同文明、不同个体的悲欢离合与知识秘辛。

若在平时，班或许会驻足，潜入其中某个星团，探寻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但此刻，他对此毫无兴趣。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如同彗星般径直穿过了这片瑰丽而危险的星海区域，继续向着更深、更黑暗的下方坠去！

他的神识尖刺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在穿透一层层凝固的、粘稠的时空隔膜。每深入一分，他对深渊的感知就模糊一分，但那源自本源的呼唤（或者说吸引）却愈发清晰。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终于，他感觉到自己触及了一个“边界”。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排斥感从下方传来——这里，就是他上一次被那只突兀出现的、无法理解其庞大的巨指，如同弹飞灰尘般点出深渊的地方！

班立刻高度警惕，神识全面收缩，护身能量提升到极致，准备迎接可能再次出现的攻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方依旧是那片深邃无垠、连神识都无法探知其边际的黑暗。没有巨指，没有攻击，甚至连一丝额外的能量波动都没有。仿佛上一次的经历，只是一场幻觉。

但班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的环境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他体内的深渊本源之力，在这股外界的高压压迫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金属，开始剧烈地沸腾、奔涌，甚至发出细微的、仿佛不堪重负的嗡鸣。他的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灵魂层面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将一缕神识再次向下延伸。

“嗤——”

那缕神识如同投入硫酸的棉线，瞬间就被下方那更加浓稠、更加死寂、仿佛蕴含着万物终结意味的黑暗所侵蚀、消融！连带他的本体都感到一阵剧烈的反噬之痛！

班闷哼一声，迅速收回了所有试探的念头。

他明白了。这里，就是目前他所能抵达的极限！再往下，哪怕只是一步，等待他的恐怕就不是被弹飞那么简单，而是彻底的、从肉身到灵魂的湮灭！下方的黑暗，是连深渊本源之力都无法完全抵御的绝对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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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不甘与深深的无力感，班悬浮在这深渊的极限深度。他环顾四周，除了无尽的黑暗与压迫，一无所获。

既然无法再下探，那么……

班收敛心神，开始仔细感知周围环境与主宇宙及其他位面之间的微弱联系与空间褶皱。他需要确认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找到一个可以暂时离开、又能确保安全返回的坐标。

他抬起手，凝聚深渊之力，对着身旁看似空无一物的黑暗，猛地一划！

一道空间裂隙被强行撕开。裂隙对面，是一片绝对的、死寂的漆黑，没有任何星光，只有冰冷的宇宙背景辐射和漂浮的星际尘埃。班将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皱眉——那是一个恒星早已熄灭、所有行星都已冻结、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亡星系。荒凉、空洞，仿佛已经被遗忘了亿万年。

“不对。”班低声自语，封闭了这个空间裂缝。

他再次凝聚力量，在稍远一点的位置，重新撕开一道裂隙。

这一次，裂隙对面透出炽热的红色火光，一股混合着硫磺、暴虐与混乱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让班感到一阵不适。他的神识扫过，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熔岩火海，无数形态丑陋、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低阶劣魔正在其中疯狂地彼此厮杀、吞噬，上演着最原始残酷的进化（或者说退化）。

这是一个活跃的、属于恶魔或类似邪恶生物的低级位面，但同样不是他想要寻找的、能与当前局势相关联的坐标。

“也不对。”班面无表情地再次封闭裂缝。

他不信邪，连续数次撕裂空间，试图连接到那些可能存在强大文明、或者与龙族活动相关的星域。

第三次，裂隙对面是浩瀚无垠的海洋，但海水漆黑如墨，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第四次，是纯净的天空，白云朵朵，却同样感受不到任何飞鸟或生灵的气息。第五次，是茂密无边的森林，树木参天，却寂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第六次，是弥漫着瘴气的沼泽，淤泥翻滚，却不见任何沼泽生物的活动痕迹……

班停下了动作，悬浮在深渊的黑暗中，眉头紧锁。

这些被随机连接到的世界，无论是元素位面还是物质世界，其共同点竟然是——一片死寂！除了那个恶魔位面还有低级恶魔在活动，其他所有地方，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变成了绝对的死域！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窜入班的脑海：

“寰宇龙灾……难道，这些地方……都已经被龙族吞噬殆尽，化为了死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龙族的肆虐范围与造成的毁灭，远比环带世界所了解到的，还要恐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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