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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清晨（第2页）

“嘿嘿，你说呢，我可是搬空了沃尔玛的一整个货架。你们两个，记得放学后早点回家，我估计学校今天也会提早放学。”

普莱斯看到艾伦下楼了，放下报纸，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小子，就等你了，赶紧吃饭，吃完赶紧滚蛋！”他是个干瘦的老头，不过衬衫撸着袖子，手臂倒是十分结实。

“约翰，昨晚睡得可好？”艾伦走到莉娅身旁落座，喝了一口燕麦粥，持起刀叉。

“嗯，昨晚睡得挺好，不过今早被吓了一跳。”普莱斯放下了报纸，炯炯有神地看着艾伦，“我已经都听莉娅说过了。今天下午我就去一趟新奥尔良，非叫那帮龟孙子把情况给交代清楚不可。从特么哪儿聘的两个蠢货当狱警。小子，胳膊腿都还好吧？”

“还好，还好，就是胳膊有点麻。”艾伦贱兮兮地笑道，“老头儿，我竟然还用警棍砸了他们其中一个，多谢你训练有方啊。”

“然后警棍被夺了，被敲昏了，还落了个疑似脑震荡。”昨晚的打工就是普莱斯推介的，他嗤笑一声，伸手拍上艾伦肩膀，“说吧小子，想吃什么大餐，就是200美金的迪拜三明治，我也请了！”

艾伦嘿嘿笑着，叉子插上盘中的香肠：“咱们还是聊聊眼前的事吧。开学第一天，我记得你今天是有一节毒品危害宣传课吧，想好要怎么上了吗？”

普莱斯吧唧了一下嘴巴，把烟斗放到餐桌旁：“没有！”

莉娅扑哧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警长先生要客串一把教书先生，确实好有难度啊。”

“可不是嘛，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请我去给学生上节课？这叫什么事？我总不能把审讯犯人那套直接挪到课堂上吧。”春假这几天来，普莱斯已不知多少次抱怨校长的这份提议了，碎碎念道，“什么馊主意……”

准岳父的脾气真是又上来了，艾伦摸了摸下巴，想起学校里的几个不法青年：“我倒不这么想……”

“哼，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小兔崽子。”

普莱斯用叉子插起盘中的德式烤肠，一口咬掉了半个：“让老爹顺便把你们学校里的小流氓们教训一顿？那回头镇长第一个跟我过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儿子首先就是……”

“约翰，说好的不向黑恶势力低头，你可要说话算话。”艾伦闲聊调侃着，同时狼吞虎咽，“实在不行，我父母不是还留了一大笔遗产嘛，大不了下次选举，我支持你竞选镇长！”

“瞎胡闹，吃饭堵不住你的嘴！”莉娅皱了皱眉，随后眼眸闪了闪，轻轻一叹，“今天飓风，放学会很早，咱们再顺便去超市看看有没有猪骨卖吧。”

猪骨煲汤，一股暖流自艾伦心底涌起，这是他最爱的母亲的菜式了。7岁之前，这样的美味会在每一个星期六如期登场，首先是德国猪肘，然后便是广式煲猪骨汤，史密斯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

“嗯，谢谢，亲爱的。”艾伦拍了拍女孩的手背。

莉娅浅浅一笑。普莱斯瞅了瞅女儿和艾伦，咔嚓一口，咬断第二根烤肠。

“对了艾伦，昨天的事情，等你放学回家后，咱们是得聊聊。”普莱斯大口嚼着烤肠，大口喝着燕麦粥，“本杰明今早给我挂了个电话，说是在死人堆里把你和另一个姑娘拽出来的。我倒不担心你也是去买毒品的，但那种惨案，要是没个心理辅导，以后落下阴影了呢？”

“那哪至于……”怎么又提起这件事，艾伦心虚地偷看向莉娅，但她似乎没什么反应。

……

飓风即将来袭，新闻不断提醒当地民众做好防灾准备。等走出家门时，艾伦向天边望去，果不其然，仅仅一个早餐的功夫，明媚的阳光已被云层遮得干干净净。

艾伦是有驾照的，但因为一个不可说的原因，截至大学前，他都被普莱斯禁止摸方向盘了。他从车库取出寒假新买的闪电山地自行车。去年全年，新任总统在白宫南草坪骑自行车的爱好，可给它做足了广告。

“瞧瞧这天气，还真有点冷啊。”

莉娅骑坐在自行车后面，环抱艾伦的侧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对面门也开了。”

艾伦一家对面，穿过马路，是一栋三层高的民宅，通体由红衫木搭建，典型俄罗斯乡村别墅风格。一名体型宽胖的男孩站在门口朝他们挥着手，旁边站着一个古铜肤色、长发乌黑的火辣女孩：“艾伦，莉娅，你们看新闻了吗，说咱们今晚会迎来一场更大规模的暴雨！”

艾伦带上莉娅，骑着自行车驶上路面，调侃道：“这就是你和詹妮弗打算骑自行车上学的理由？”

艾伦的邻家友人，内德·巴特尔依然把他的丰田普拉多停在自家原位，这对情侣各骑一辆山地自行车，能明显看出，詹妮弗的腿长足以媲美超模，而膀大腰圆的内德似乎下一秒就会压坏了车子。

“不觉得这很酷吗，在暴风雨中骑车狂奔？”

詹妮弗·肯伦斯一揽长发：“开车反倒容易侧滑呢。”

艾伦笑了笑，摆出一副你怎么说都有理的表情，这就准备蹬动继续踏板。

“内德，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莉娅忽然开口道：“是生病了吗，好像有点苍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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