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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1 高考收网（第2页）
“这些都不是现在！”林婉怒吼，“这是可能！是恐惧！是假设！”
“但在镜渊，可能性即是现实。”代偿体冷冷道，“当一个人无法确定自己为何而活，他的每一个分支都会争夺主导权。你们三人，其实早已分裂。”
她指向小禾：“而她，根本不存在于原始数据中。她是你们集体意识创造的‘情感容器’，用来承载愧疚、怜悯与救赎欲。她不是人，是象征。”
小禾浑身一颤，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浮现迷茫。
“我不是……真的？”她声音颤抖。
“闭嘴！”林婉厉声喝道，蓝焰灯笼骤然亮起，火焰如藤蔓般缠绕周身，“不管你是真是假，她在我怀里就是我的孩子！我不需要什么心锚来证明这一点！我的心跳就是答案！”
火焰轰然炸开，形成一圈冲击波，震碎了近处十几面镜子。碎片纷飞中，代偿体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
“很好……情绪强度达标。你们通过了第一重考验。”
“什么？”L-7瞳孔一缩。
“镜渊的真正规则并非分辨真假，而是接受矛盾。”代偿体的声音变得柔和，不再混杂，“唯有承认自己可能是错的、是假的、是执念的产物，才能避免被单一叙事吞噬。你们若否认一切虚妄，便会沦为新的囚徒；但若全盘接受虚无，也将彻底消失。”
她抬手指向长廊尽头：“穿过这里，你们会遇见‘原初倒影’??那个世界最初分裂出的第一个谎言。击败它，或理解它，镜渊自会给出出口。”
说完，她的身体如沙粒般溃散，随风飘逝。
众人久久无言。
“她说的……有几分是真的？”小禾小声问。
林婉蹲下身，捧起她的脸：“听着，小禾。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谁的记忆碎片，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漏洞。但我知道一件事??我爱你，是真的。这就够了。”
小禾怔怔地看着她，终于轻轻点头。
三人继续前行。
越往深处，镜面中的影像越趋诡异。有些显示他们彼此敌对：L-7用刀抵住陆知远喉咙，林婉举枪瞄准小禾；有些则展现极端温情：四人围坐在餐桌旁，笑声不断，窗外阳光明媚，可每个人的影子都是黑色空洞。
终于，他们抵达终点。
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完整镜子，表面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镜中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混沌。
“这就是……原初倒影？”L-7警惕地环顾四周。
忽然，镜面波动起来。
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白衣少女，扎着马尾，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
她看着他们，嘴唇微启：
“哥哥……姐姐……你们终于来了。”
陆知远猛地瞪大双眼：“小满？！”
林婉倒抽一口冷气。
L-7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那是他们最初出发时，留在起点的那个女孩??陆知远的妹妹，林婉的学生，L-7任务日志中标记为“初始情感源”的存在。她在第一世界崩塌时失踪，被判定为数据湮灭。
可她现在就站在镜子里，活生生的，笑着。
“我没有走丢哦。”小满轻声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只要你们回头，就能找到我。何必非要闯这么多世界？多累啊……回来吧，我们回家。”
“不可能。”L-7冷声道，“小满的数据早在第一次跃迁时就被Y-3系统回收并格式化。这是模拟体，最高级的认知诱杀陷阱。”
“那你知道她左耳后有个月牙形胎记吗？”小满歪头一笑，撩起头发，露出那一小块印记，“你还记得那天暴雨，你躲在教室外偷看她跳舞，结果被我发现，脸红得像个番茄？”
L-7呼吸一滞。
“哥，”小满转向陆知远，“你说过要带我看极光的。你说星星掉下来的时候，会像雪花一样温柔。可你食言了。”
陆知远双拳紧握，声音哽咽：“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亲眼看着系统把你……”
“我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存在。”小满伸出手，贴在镜面上，“就像你们现在这样。你们也不是完全真实的肉体，对吧？我们都成了信息流里的幽灵。但只要还记得彼此，我们就没真正死去。”
她目光转向林婉：“老师，你说人生最重要的是勇气。可你现在害怕了吗？怕继续前进，怕失去更多？所以你想停在这里，对不对？”
林婉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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