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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36（第2页）

青年忐忑不安地坐下，看着另一个警察把门带上，瞳孔微微放大……

“老吴，你真打算带他一起去？”办公室里弥漫着泡面的香味，一位警察看向另一名大口吸溜面的老警察。

“开什么玩笑哦，哪能带他去噻，老子饭碗不要喽!”那名警察风卷云残地干完一桶面，才意味深长地开口，“莫逗吧喃，那只伢子好活泛，晓得事先把坨备熨帖。”

“不是老吴你又开始整你那方言，您能不能说句咱听得懂的啊？”另一名警察不满地喊到，“来这二十年了，土话不会说，普通话也半吊子，就天天嘟囔着这些净听不懂的话。”

“唉——”老警察长叹一声，起身离开，“总之，冇得底岸，莫去惹（nia）他。”

几人面面相觑。良久，有一名警察不确定地说:“他让我们……不去捏他？”

“不，应该是不去理他。”一名警察一脸深沉，“我与他相处得最久，我听得懂。”

我背着长刀，跟着手中的照片判断着地形位置，走到了废弃的厂房前。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亮，厂房四周连个路灯都没有，漆黑一片。萧瑟的晚风穿过破旧的铁丝网，发出阵阵鬼哭狼嚎，令人心惊胆战——别多想，不是我。

对我而言，黑暗是最好的掩体。

数小时前……

“你们的目标就是这个工厂？”青年在警察屡次拒绝后大胆猜测，“你们……是不是打算强攻？”

“别瞎猜了，我们不可能让你参与进来的，我们不会让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受到丝毫威胁。就算你有能力也不行，这是个人英雄主义，万万不可取。”警察第四次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青年带上他的请求。

青年沉默良久，低下了头，碎发遮住双眼:“可是，如果他真的……你们到时候会把现场围起来，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警察刚想安慰他几句，又听见他低声自语:“算了，服从大局，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吧？”青年抬头:“好吧，我不参与，但你们有了结果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警察点点头，又宽慰了他几句，将青年送出门外。

就在他们整理着青年的笔录时，青年又走了回来:“你们打算直接攻进去吗？需不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声东击西也行。”

一个警察心里还觉得好笑，打他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另外一个警察已经察觉不对，警告到:“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我什么也不干，只是希望能给你们提供点建议。”青年微微一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次行动成功。好吧，再见。”

警察确认他离开后才安下心来，又觉得不踏实，商量着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着他免得做什么事。“咳咳。”两人一回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竟是个老警察。

总该有人懂我的意思，我心想着。比如，那个一直站在房间外侧耳倾听，还自以为藏的很隐蔽的警察。

我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猜出现在双方还处于明面上的对峙，一时半会都不会有大动作。

一两个警察去寻找夜探工厂而迷路的普通人能有什么问题呢？没任何问题，这本身也不该是那么大一个势力该在意的事；但如今，他们一定有人已经得知警察会在不知何时发动奇袭，因此定会变得草木皆兵，就算只是很普通的寻人，他们也极有可能会发动大量人手——被抓？甚至不需要被抓，只要人是在工厂不见的话，都是送上门的攻打理由。就算他们的老大按捺住发现只是虚惊一场，正松了口气时，发现警方趁着人手被牵制而一路突围——

“这，就是他的想法。”老警察叹了口气，普通话格外标准，“这些事本该是我们来做，而且其实他这样做的意义不大，我不确定……这么大的牺牲……他究竟是为了……”

电话里一时寂静。半晌，对面的人斩钉截铁的说道:“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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