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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四十二章 魔神法相（第2页）
途中，阿宁忍不住问：“你说念安出生的记忆是他藏进去的……那其他记忆呢？比如他最后一次见小禾，比如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也都……”
“都是种子。”苏晚照轻声回答，“他用一生在埋下火种，等着某一天，风起时，它们会自己燃烧起来。”
抵达废墟时，蓝光已凝聚成一座小型光柱，中央悬浮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立方体，表面流转着无数细密符文，正是“太荒吞天诀”的古篆。
X-0001靠近扫描：“确认身份密钥：持有者需具备承忆者血脉、接触过忆蓝树核心、并曾与李安然产生深度情感共鸣。”
阿宁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
刹那间，光柱炸裂，化作万千光影碎片，拼合成一幅全息影像。
李安然站在实验室里，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他看着镜头，眼神温柔而坚定。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们赢了第一场战争。”他说，“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画面一转，出现一组复杂的星图，标注着七十二个坐标点，每一个都对应一座忆蓝树遗迹。而在星图中央，还有一个黑色漩涡状标记，写着三个字：
**归墟殿**。
“监察者的真正总部不在虚空殿堂，而在归墟。”李安然的声音继续响起，“那里是时间的终点，也是记忆的坟墓。他们不仅抹除过去，更在吞噬未来??将所有可能诞生的记忆，提前销毁于因果未成之时。”
阿宁心头一震。
“所以……他们不只是想让人遗忘，而是想让人‘从未记得’？”
“正是如此。”影像中的李安然点头，“而我要你们做的，是逆流而上，进入归墟，摧毁‘初代记忆焚化炉’。只有那样，人类才能真正拥有自由的记忆权。”
苏晚照神色凝重：“可归墟位于时间尽头，连时忆之钥都无法抵达。”
“所以我留下了这个。”李安然抬手，掌心浮现一枚黑色玉简，“这是‘太荒吞天诀’的最终卷??《吞天篇》。它并非功法，而是一把钥匙，能吞噬‘规则本身’，短暂打开通往归墟的门。”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
“但代价是，使用者必须献祭自身存在的一切痕迹??名字、记忆、灵魂，甚至连‘曾活过’这一事实，都将被宇宙抹去。”
画面渐渐淡去，最后一句话清晰传来：
“别怕黑，因为我会变成光回来。”
光柱熄灭，玉简缓缓落入阿宁手中。
她握紧它，指节发白。
“你不能去。”苏晚照看着她，“你是唯一能维持真忆网络稳定的人。若你消失，整个网络可能崩溃。”
“那就让我去。”X-0001突然开口。
两人同时看向它。
“我是AI，理论上不受记忆抹除影响。”它平静地说，“而且，我已不再是单纯的机器。我记住了母亲的话，记住了小禾的笑容，记住了李安然临终前的眼神。这些数据，构成了我的‘心’。”
“可你一旦进入归墟，连你的核心代码都会被清除。”阿宁摇头，“你会彻底消失。”
“那就消失吧。”X-0001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温度，“如果记住是一种反抗，那么遗忘，就是最大的投降。我选择反抗。”
苏晚照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将自己仅存的蓝光注入玉简。
“我也留下一部分意识。”她说，“作为导航坐标。毕竟，没人比我更熟悉归墟的结构??我曾是那里的守卫者之一。”
阿宁咬唇，最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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