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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眼花了吧18（第2页）

再比如庚一百一十号考生，在第一天的考试中，他一共去了九次茅房，沈长安隐约记得，勤工俭学的人群中就有他。

沈长安为自己的眼力鼓了鼓掌，回到凉房后，又将这几件事告知了赵元谦。

督考确实权力巨大，但也着实无聊。

听完沈长安的汇报，拿着志怪小说品读的赵元谦不以为然，他随意叫来了一位礼部督考，又将沈长安描述的作弊手段及人员，一一告诉了他。

惩治作弊是当地府衙的工作，赵元谦不能越俎代庖，故而自己也没有兴趣亲自抓人。

接到命令的礼部督考匆匆离开，沈长安也随手拿起了一个绘本。

夜色已经很深了，不少学生熄灭了蜡烛准备原地休息。

礼部那位督考已经出去了一个时辰，按理说能不能抓到现行，也应该回来禀告一声。

正当赵元谦让沈长安出去看一看时，琅琊府一位帮衬秋闱的长吏迈入了凉房。

“启禀六殿下，礼部冯督考在茅房勘验作弊证据时，不慎失足坠入粪坑，等我们发现时，人已经没救了。”

这名长吏边说边叹着气，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惋惜。

“什么，死了？”

赵元谦和沈长安大吃一惊，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夜色太深，估计是没有看清。”

长吏随意猜测了一番，也叫沈长安心中泛起一丝自责。

他作为一个从八品的高级伴读书童，本是没有权利对秋闱指手画脚的，自己也不能直接去抓现行。

要不是自己擅作主张、汇报有考生作弊，赵元谦也不会遣人去看，如果这位礼部督考不去看，他也不会因为夜探茅房而丢了性命。

都怪自己多嘴！

沈长安回想起那位礼部的督考，他是一个胖乎乎、一直带着微笑的中年人，虽然官阶比沈长安高得多，但面上和私下里，对他也十分的客气。

而且，经验丰富的他，也教会了赵元谦很多东西，避免六皇子第一次督考就遭人诟病。

“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就死了！”

赵元谦愤怒起身，心中憋着一肚子火。

这抓作弊的命令是他亲自下的，虽然勘验作弊本就是督考的工作内容之一，但死人，也算是赵元谦间接造成的。

“天气炎热，粪坑里拉出来的尸体细菌很多，考场本是重地，万一滋生了疫病可不好，所以，衙门已经将尸体拉走了。”

长吏在一旁小声解释，总结一句话就是“看不到尸体”。

而这解释也全是为了大局、为了保护六皇子，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毛病。

“走，去抓那些作弊的考生！”

礼部官吏的一条命，可比这些考生金贵多了，既然找不到发泄口，就挑这些作弊的考生来开刀。

乙二十七号考生，金陵府谢氏子弟，他的蜡烛完好无损，压根就没有点燃过。

丁五十五号考生，登州萧氏子弟，他考试时因打瞌睡而撞翻了火烛，一团火苗烧净了他的衣袖。

至于庚一百一十号考生，琅琊府王氏子弟，他反复去的茅房刚刚被司功完成了改造，理由是茅房蹲坑有瑕疵，未避免夜班有考生再次坠落，必须立马进行修缮。

总之还是一句话，这些东海道各地的士族子弟，都没有作弊。

是你沈长安眼睛看花了。

还白白搭进去一个礼部官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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