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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陆嗣音多说什么，见她沉默，陆静姝就知道程炜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咽了咽口水，却好像吞了一把刀子一样难受，血淋淋地开膛破肚。

这个时候，陆静姝表面上依旧很平静，太平静了，平静到其他人仅仅通过她一潭死水般的眸，就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内心幽微里蕴含的压抑，颓丧，悲伤，一切负面情绪。

别墅里倏地很安静，就连在窗前停留，一直啄着玻璃，想飞进来取暖的麻雀都开始一动不动。

纵然早已料到，古海和野笙心里也不好受。

楚冕不认识也没见过鬼影的前首领程炜，但此时也知道这个人对陆静姝来说很重要。

人已逝，反而那个活在世间的才最痛苦。

他看着陆静姝的目光似莹白白的月光沉入海底，握上她寒凉似冰的手，无声地将热量渡过去。

陆静姝眼梢殷红，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如鲠在喉，张张嘴，没发出声音，一滴泪却悄然掉落。

陆嗣音却看见了她的口型，姐在说，他死了……

知晓她的所有秘密，这世上第一个无条件信任她，理解她的人死了。

这一刻，陆嗣音在姐姐身上看到了似是宛若冬日枯枝落雪般的孤独感。

垂下眉眼，掩去眼底那一抹沉默又悲哀的神色。

快了，很快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她心里默默念着。

……

“你们早就知道了吗？”陆嗣音看着古海和野笙道。

野笙点头。

古海脸上表情嘲讽：“虽然这位隐藏的很好，一开始我们两个的确没有发现，但在他开始将矛头指向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程哥心性善良温和，从不贪恋地位权势，更不会忌惮我们。”

“原来如此。”

亏得我还想方设法地提醒过你们。

野笙说：“之后我和古海就一直和他耗着，查找证据，然后你就出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静姝问。

“你已经很久没来鬼影了。”野笙不紧不慢道：“而且我和古海还不太确定。”

“既然已经确定现在这个就是冒牌货了，我们现在就要想办法把他铲除吧！”陆嗣音想想道：“这三年，他虽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但在潜移默化之中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人。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人暂时实力还不算强。”

“但一一削弱还是要费些功夫。”

古海赞同道：“的确如此，为了防止惹急了这冒牌货，还必须得找个适当且看不出差错的理由，将这些人一一逐出总部。”

鬼影内部的事情，楚冕和周子佩插不上手，只能做个旁观者。

“对了，”陆嗣音突然想起来什么，“不是有个叫吴梁的刚替野笙接手了第八基地吗？我们可以从这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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