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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文左爱中已受伤小粒也能当新娘（第1页）

文左也在过灾年，而且是雪上有霜——拉起了饥荒，他的工资卡被小粒拿走了，因为上次买房剩下的零头不够她败家用的，连文左的整头都被她规划得差不多了。文左不再买烟，——开始批发——每包能便宜一块钱，烟多了不代表烟就好抽（抽着更香），但也确实好抽了（抽的更快）。文左烟抽的多，胡子长得也快，三个月下来他又回到了岛上的原始——胡子比头发长，这次又加了一条——脸比头发黑，沧桑得连讨饭的艺术家都不能比。如果他在大白纸上骨碌那么一圈，那出来的绝对是“一品名画”，纯写实派的，比王羲之的“兰亭序”还要实。但文左的心里完全没有这些，他痛苦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爱情的劲儿有这么大——这还没咋着呢，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牵手——拥抱——接吻——啃等等那全套的业务一样都没做呢，要不然一次性地非得死几辈子不可。文左觉得这方面的知识还需要学习，比如约会就要去桥上，谈得好就在桥上“扯淡”，谈不好就各走桥的一端。看得开的可以一个人再看别人谈，然后东山再起，看不开的可以直接跳下去。为了跳得有诚意，所以他们一般都是晚上约会，省得被打捞上来。

文左昏昏沉沉地躺在那里，“胖胖”蹲在他的旁边，“胖胖”旁边的猫食碗已经没有猫粮了，如果把眼前的这一堆一块放到马路上，碗里会有钱的。但现在不行，唯一的路人——小粒是收钱的，不过暂时她不会收，她只收整钱。文左躺在那儿心里着急，他给自己设定的“寻人”时间是三个月，这是派出所寻人用的“寻人标准时间”。三个月早已经过去，文左不甘心。因为这两天正在踢世界杯，他索性放自己一马——加时十天，可今天已经是第99天了，他也在家里躺了九个日夜。文左心里纠结，既希望明天早点到来，又希望没有明天。

一切离婚来源于结婚，一切恋人来自于陌生人——非亲人，恋爱的最大痛苦不在于恋爱本身，而在于恋爱没法开始。文左和“非女”无法开始的原因是致命的，这种原因在女人面前会走向极端——恨——恨这个原因无解，“非女”非常狼狈，蓄积二十八年的感情洪水一旦泄洪定是分崩离析。何况“非女”的感情是压抑了二十八年，在空间上更是要撑破苍穹，于是她的感情洪水像原子弹一样爆开了。加上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爆炸便一直延续着，让她几度极度昏迷，爆炸在继续，昏迷在继续，她开始燃烧——要走向另一个世界。

小粒推门进屋，文左的姿势和九天前一样——裹上纱布就是木乃伊，小粒知道文左碰到大问题了。她不敢去问，她给“胖胖”倒上猫粮后看着文左——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胖胖”没去吃猫粮，像是懂得主人的心思。小粒还是想和文左说句话，因为她想知道文左还有几成在活着：“前一段时间菜市场发生了一起拍案，你知道吗？”当空气中一种气体让你无法承受时，你最好排除那种气体，文左用鼻子排出了一句话：“我拍的，把人拍没了。”小粒的脸上喜怒哀乐走了一遍，又不忘撒上菜米油盐——她把“第五大美女”的尊严导弹般地扔向世界上最小的国家——梵蒂冈——去向教皇拜谢。小粒一拳头狠狠地捶下去，捶在了文左的胸脯上，捶跑了“胖胖”，也把文左捶得站了起来。她转身向楼下跑去，嚎啕声响彻了整个小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人敲门，文左不去理会，因为除了小粒没有人会来。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门被人敲了五次，现在是第六次。文左看看表，将近凌晨，他本想要躺着过百天的，但来人定是有事，有朋自远方来敲门一小时，能不开乎？文左拖着脚下的石子踉跄着向门口走去，用尽全身余力拉开了房门，看到来人，文左紧忙扶住门框，免得自己瘫在地上。来人不是别人——“非女”，“非女”半低脸庞站在门口，文左转过神，向门旁退了退，“非女”小心地走进来，“胖胖”过来问好——用脑袋亲昵地蹭着“非女”的脚。屋里的一切都静止了，“非女”慢慢地从脸上摘下了什么，在她摘下来的那一刻，文左彻底瘫在地上了。

文左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小粒的电话，文左像是在死亡途中抓到了救命的残指，慌乱地接通电话，“我到家了吗？”小粒的声音很是洋溢，“我眼前这位是谁？”回话的是“非女”：“我是她的姐姐，大粒，我们是双胞胎。”——眼前这位确实是小粒的双胞胎姐姐，姐姐和妹妹的唯一区别就是姐姐比妹妹的上多一道褶，算是老上一点点。

文左的神魂回归原位，他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局里，局里的两个人在唱着双簧，而他是唯一的观众。文左对着电话喊到：“你马上过来。”小粒的回答有些轻描淡写：“过去干嘛？家里不是有灯泡吗。”但她又转念文左从不轻易发火，怕是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还是答应了马上过来。文左在手机上编写着短信，大约编了十分钟的时间短信被发了出去，然后又打电话喊到：“你马上过来。”

一会儿的工夫小粒踩着清脆的皮鞋声赶到，看着屋里没什么异样的，便装模作样地发起了牢骚，因为她自觉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所以牢骚得理直气壮：“叫我过来干嘛？”文左看着小粒的样子不想说话，转头又看看大粒，但两个人的样子是一样的，文左更觉得无话可说。这时“胖胖”过来凑热闹，像是看着三缺一想凑把手，但是敲门声让“胖胖”的希望破灭了。小粒去开门，她把门打开后向后退着步，看看文左又看看门口的人，脑袋拨浪鼓似的反复多次，疑问在拨浪鼓的两面同时发出：“你们也是双胞胎？”但没有人回答她，最后她的目光在门口站着的人身上停了下来，壮着胆子问道：“你是文右？”文右答到：“你没猜就已经对了。”小粒佩服自己的判断力，忙不迭地把自己介绍出去：“我叫小粒。”文右分出了姐妹后说：“你好，我的爱。”小粒感觉浑身酸爽至极，聊劲发作，包括毛孔在内一切能张开的地方都张开了，她不知所措地巡视着屋里所有能坐的地方，遗憾的是除了那张床只能坐地上，只好说道：“要不咱们床上聊吧。”文右说：“聊天最好还是在天空下，附近有露天咖啡吗？”小粒用大脑内置gps快速搜索了一遍后说：“没有。”突然又醒悟过来这话不对——怕文右爽约，马上找了个地方填空：“有菜市场。”她想接着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再次拨浪鼓似的看着文左和文右，文右说道：“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小粒迅速接上话茬：“市场门口有石头。”为了提高约会成功率她又强调着：“你哥坐在石头上抽烟，经常去。”突然她又犯起疑惑：“那咖啡怎么办？”文右说：“我来百度。”小粒又疑惑出好几个加号，她在找两句话之间的关系，文右继续说道：“百度外卖。”小粒彻底崩盘，她不但被人吊足了胃口，连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而且比上吊的感觉还猛烈——是从心上吊起来的，更让她服帖的是，他连个绳子都没拴自己就上套了。小粒拉起文右就往外跑，但皮鞋声有些奇怪，只是单音——在她跑出去的那一刻，一只鞋已经飞进了屋里。

小粒的声音远去，屋里一片死寂。风把门关上，“胖胖”躲到了阳台上，屋里成了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就那么站着，没有人说话。文左本来有一肚子的话现在只剩下肚子了，他站在那里很是茫然，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看着她，但视野里除了她之外还出现了几只蚊子，其中一个个儿大的像是苍蝇，一个蚊子和一个苍蝇从队伍里窜出去去找灯泡，灯泡好像嫌弃它们不是正宗的蚊蝇自己烧掉了。时间很多时候是不准的，此时的时间过得就格外慢，好像表盘上只有时针，因为灯泡灭了时针走得也不准，似乎成了“天针”，可文左这屋一个针都没有，他们只能靠“离死还有多久”来算时间。文左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了，他只感觉到腿发酸，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堂堂七八尺的男儿子会这样被难住，但接下去他更难了。大粒慢慢地走到床前，似有所思地看着床，她小心地掀起被子，用另一只手挡着眼睛躺了下去，掀被子的手没有停下来，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像停尸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文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但就在这两难之时在两难之间出现了一条路——他要给大粒讲一个故事——文左变成了一个将军，要带兵出征，去征服一个王朝。对方虽然人不多——只有女王一人，但不好对付。她出门的过程就颇为讲究，要前推后拉、踩着地毯才肯出来——就像老佛爷要亲宫办事。好吧，终于起身出得门来，出来就出来吧，这还没完，还得摆个气场，要用偌大的球型大轿把她抬到宫里。进得宫中她便放出话去：“老娘就在这不走了，让那些孙子进宫战我。”战就战吧，您倒是下轿啊，不行，“要让那些孙子抬我下轿”。好吧，孙子们把您抬下来是不是就好了呢？不是，只留一个，其他的都去死，因为他们惊驾了。那孙子怎么样呢？这可苦了文左的这些孙子喽，那是养兵千亿、死伤一时啊，这还不包括老佛爷没出宫就派出去死掉的。那有机会见老佛爷的就算是幸运的了？绝不是，首先在兵力投送过程中被扔在半道上的就不计其数，到了战场进不了宫的更是大有孙子在。这些孙子们也不省心，经过一番自相残杀之后，占尽天时地利孙和的才进得宫来。好了，老佛爷终于出现了，赶快抬她下轿吧。您错了，她的球型大轿岂是普通的轿子，那是金刚罩啊。于是还得玩命，而且利益均等，你不能坐收渔利，只有最先攻进去的才有机会。遂，搏杀四起。末了，仅剩下的几个孙子得以近身老佛爷。说时迟哪时快，只有最机灵、最勇敢的孙子一剑封喉，搞定老佛爷。此时，方见得老佛爷心满意足地倒在孙子怀里，于是一切都已就绪，只见得他们一起向那宫殿里的温床游去，游啊、游啊、……，游过去。

文左也在过灾年，而且是雪上有霜——拉起了饥荒，他的工资卡被小粒拿走了，因为上次买房剩下的零头不够她败家用的，连文左的整头都被她规划得差不多了。文左不再买烟，——开始批发——每包能便宜一块钱，烟多了不代表烟就好抽（抽着更香），但也确实好抽了（抽的更快）。文左烟抽的多，胡子长得也快，三个月下来他又回到了岛上的原始——胡子比头发长，这次又加了一条——脸比头发黑，沧桑得连讨饭的艺术家都不能比。如果他在大白纸上骨碌那么一圈，那出来的绝对是“一品名画”，纯写实派的，比王羲之的“兰亭序”还要实。但文左的心里完全没有这些，他痛苦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爱情的劲儿有这么大——这还没咋着呢，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牵手——拥抱——接吻——啃等等那全套的业务一样都没做呢，要不然一次性地非得死几辈子不可。文左觉得这方面的知识还需要学习，比如约会就要去桥上，谈得好就在桥上“扯淡”，谈不好就各走桥的一端。看得开的可以一个人再看别人谈，然后东山再起，看不开的可以直接跳下去。为了跳得有诚意，所以他们一般都是晚上约会，省得被打捞上来。

文左昏昏沉沉地躺在那里，“胖胖”蹲在他的旁边，“胖胖”旁边的猫食碗已经没有猫粮了，如果把眼前的这一堆一块放到马路上，碗里会有钱的。但现在不行，唯一的路人——小粒是收钱的，不过暂时她不会收，她只收整钱。文左躺在那儿心里着急，他给自己设定的“寻人”时间是三个月，这是派出所寻人用的“寻人标准时间”。三个月早已经过去，文左不甘心。因为这两天正在踢世界杯，他索性放自己一马——加时十天，可今天已经是第99天了，他也在家里躺了九个日夜。文左心里纠结，既希望明天早点到来，又希望没有明天。

一切离婚来源于结婚，一切恋人来自于陌生人——非亲人，恋爱的最大痛苦不在于恋爱本身，而在于恋爱没法开始。文左和“非女”无法开始的原因是致命的，这种原因在女人面前会走向极端——恨——恨这个原因无解，“非女”非常狼狈，蓄积二十八年的感情洪水一旦泄洪定是分崩离析。何况“非女”的感情是压抑了二十八年，在空间上更是要撑破苍穹，于是她的感情洪水像原子弹一样爆开了。加上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爆炸便一直延续着，让她几度极度昏迷，爆炸在继续，昏迷在继续，她开始燃烧——要走向另一个世界。

小粒推门进屋，文左的姿势和九天前一样——裹上纱布就是木乃伊，小粒知道文左碰到大问题了。她不敢去问，她给“胖胖”倒上猫粮后看着文左——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胖胖”没去吃猫粮，像是懂得主人的心思。小粒还是想和文左说句话，因为她想知道文左还有几成在活着：“前一段时间菜市场发生了一起拍案，你知道吗？”当空气中一种气体让你无法承受时，你最好排除那种气体，文左用鼻子排出了一句话：“我拍的，把人拍没了。”小粒的脸上喜怒哀乐走了一遍，又不忘撒上菜米油盐——她把“第五大美女”的尊严导弹般地扔向世界上最小的国家——梵蒂冈——去向教皇拜谢。小粒一拳头狠狠地捶下去，捶在了文左的胸脯上，捶跑了“胖胖”，也把文左捶得站了起来。她转身向楼下跑去，嚎啕声响彻了整个小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人敲门，文左不去理会，因为除了小粒没有人会来。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门被人敲了五次，现在是第六次。文左看看表，将近凌晨，他本想要躺着过百天的，但来人定是有事，有朋自远方来敲门一小时，能不开乎？文左拖着脚下的石子踉跄着向门口走去，用尽全身余力拉开了房门，看到来人，文左紧忙扶住门框，免得自己瘫在地上。来人不是别人——“非女”，“非女”半低脸庞站在门口，文左转过神，向门旁退了退，“非女”小心地走进来，“胖胖”过来问好——用脑袋亲昵地蹭着“非女”的脚。屋里的一切都静止了，“非女”慢慢地从脸上摘下了什么，在她摘下来的那一刻，文左彻底瘫在地上了。

文左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小粒的电话，文左像是在死亡途中抓到了救命的残指，慌乱地接通电话，“我到家了吗？”小粒的声音很是洋溢，“我眼前这位是谁？”回话的是“非女”：“我是她的姐姐，大粒，我们是双胞胎。”——眼前这位确实是小粒的双胞胎姐姐，姐姐和妹妹的唯一区别就是姐姐比妹妹的上多一道褶，算是老上一点点。

文左的神魂回归原位，他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局里，局里的两个人在唱着双簧，而他是唯一的观众。文左对着电话喊到：“你马上过来。”小粒的回答有些轻描淡写：“过去干嘛？家里不是有灯泡吗。”但她又转念文左从不轻易发火，怕是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还是答应了马上过来。文左在手机上编写着短信，大约编了十分钟的时间短信被发了出去，然后又打电话喊到：“你马上过来。”

一会儿的工夫小粒踩着清脆的皮鞋声赶到，看着屋里没什么异样的，便装模作样地发起了牢骚，因为她自觉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所以牢骚得理直气壮：“叫我过来干嘛？”文左看着小粒的样子不想说话，转头又看看大粒，但两个人的样子是一样的，文左更觉得无话可说。这时“胖胖”过来凑热闹，像是看着三缺一想凑把手，但是敲门声让“胖胖”的希望破灭了。小粒去开门，她把门打开后向后退着步，看看文左又看看门口的人，脑袋拨浪鼓似的反复多次，疑问在拨浪鼓的两面同时发出：“你们也是双胞胎？”但没有人回答她，最后她的目光在门口站着的人身上停了下来，壮着胆子问道：“你是文右？”文右答到：“你没猜就已经对了。”小粒佩服自己的判断力，忙不迭地把自己介绍出去：“我叫小粒。”文右分出了姐妹后说：“你好，我的爱。”小粒感觉浑身酸爽至极，聊劲发作，包括毛孔在内一切能张开的地方都张开了，她不知所措地巡视着屋里所有能坐的地方，遗憾的是除了那张床只能坐地上，只好说道：“要不咱们床上聊吧。”文右说：“聊天最好还是在天空下，附近有露天咖啡吗？”小粒用大脑内置gps快速搜索了一遍后说：“没有。”突然又醒悟过来这话不对——怕文右爽约，马上找了个地方填空：“有菜市场。”她想接着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再次拨浪鼓似的看着文左和文右，文右说道：“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小粒迅速接上话茬：“市场门口有石头。”为了提高约会成功率她又强调着：“你哥坐在石头上抽烟，经常去。”突然她又犯起疑惑：“那咖啡怎么办？”文右说：“我来百度。”小粒又疑惑出好几个加号，她在找两句话之间的关系，文右继续说道：“百度外卖。”小粒彻底崩盘，她不但被人吊足了胃口，连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而且比上吊的感觉还猛烈——是从心上吊起来的，更让她服帖的是，他连个绳子都没拴自己就上套了。小粒拉起文右就往外跑，但皮鞋声有些奇怪，只是单音——在她跑出去的那一刻，一只鞋已经飞进了屋里。

小粒的声音远去，屋里一片死寂。风把门关上，“胖胖”躲到了阳台上，屋里成了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就那么站着，没有人说话。文左本来有一肚子的话现在只剩下肚子了，他站在那里很是茫然，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看着她，但视野里除了她之外还出现了几只蚊子，其中一个个儿大的像是苍蝇，一个蚊子和一个苍蝇从队伍里窜出去去找灯泡，灯泡好像嫌弃它们不是正宗的蚊蝇自己烧掉了。时间很多时候是不准的，此时的时间过得就格外慢，好像表盘上只有时针，因为灯泡灭了时针走得也不准，似乎成了“天针”，可文左这屋一个针都没有，他们只能靠“离死还有多久”来算时间。文左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了，他只感觉到腿发酸，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堂堂七八尺的男儿子会这样被难住，但接下去他更难了。大粒慢慢地走到床前，似有所思地看着床，她小心地掀起被子，用另一只手挡着眼睛躺了下去，掀被子的手没有停下来，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像停尸一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文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但就在这两难之时在两难之间出现了一条路——他要给大粒讲一个故事——文左变成了一个将军，要带兵出征，去征服一个王朝。对方虽然人不多——只有女王一人，但不好对付。她出门的过程就颇为讲究，要前推后拉、踩着地毯才肯出来——就像老佛爷要亲宫办事。好吧，终于起身出得门来，出来就出来吧，这还没完，还得摆个气场，要用偌大的球型大轿把她抬到宫里。进得宫中她便放出话去：“老娘就在这不走了，让那些孙子进宫战我。”战就战吧，您倒是下轿啊，不行，“要让那些孙子抬我下轿”。好吧，孙子们把您抬下来是不是就好了呢？不是，只留一个，其他的都去死，因为他们惊驾了。那孙子怎么样呢？这可苦了文左的这些孙子喽，那是养兵千亿、死伤一时啊，这还不包括老佛爷没出宫就派出去死掉的。那有机会见老佛爷的就算是幸运的了？绝不是，首先在兵力投送过程中被扔在半道上的就不计其数，到了战场进不了宫的更是大有孙子在。这些孙子们也不省心，经过一番自相残杀之后，占尽天时地利孙和的才进得宫来。好了，老佛爷终于出现了，赶快抬她下轿吧。您错了，她的球型大轿岂是普通的轿子，那是金刚罩啊。于是还得玩命，而且利益均等，你不能坐收渔利，只有最先攻进去的才有机会。遂，搏杀四起。末了，仅剩下的几个孙子得以近身老佛爷。说时迟哪时快，只有最机灵、最勇敢的孙子一剑封喉，搞定老佛爷。此时，方见得老佛爷心满意足地倒在孙子怀里，于是一切都已就绪，只见得他们一起向那宫殿里的温床游去，游啊、游啊、……，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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