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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你歇一会儿吧,怎么锯,该怎样把握力度,你跟野天说说,让他上去帮你锯!”辰逸雪含笑道。
金子迎着他幽沉如墨的眸子,吐了一口浊气,贼贼笑道:“难道不是辰郎君来帮忙么?”
辰逸雪忽而低笑出声,迈着长腿循着高榻走了一圈,淡淡道:“在下干不惯这些粗活!”
金子一头黑线,难道她是干惯粗活的人么?
丫的......
野天倒是机灵,忙虚心上前请教,准备接替金子锯颅骨,金子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挪开身子,刚想开口跟野天说怎么锯,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金仵作......”
金子抬眸望去,阿海憨厚的笑容映入眼底。
“阿海,你怎么在这里?”金子眼中有极柔和的笑意,几次接触下来,她对阿海的印象极好,是个能吃苦耐来又有正义感的好小伙儿。
阿海恭敬的朝金子施礼一礼,又拱手跟辰逸雪打了招呼,回道:“儿受一名死者家属所托,过来殓妆,刚刚完成准备要走呢,不曾想在这里再次遇到了金仵作和辰郎君......”
辰逸雪上次见过阿海,知道他是守义庄又是做殓妆的,对人体应该很熟悉才对,而且长得壮实,锯颅骨这样的活计,最适合他不过了,因便毫不客气的上前招呼道:“能请阿海小哥帮个忙么?”
辰逸雪眼角含着笑意,充满磁性的嗓音轻柔和缓,就像撩动的弦乐一般动听。
阿海仿佛受了召唤一般,憨憨地点点头,应道:“辰郎君请讲,儿一定尽力!”
“谢谢!”辰逸雪绽开一朵笑容,浅而不淡,不薄不厚的唇齿微启:“确切地说是帮金仵作一个忙,把颅骨锯开!”
阿海眼中一亮,守义庄的这些日子,他常常抓一些老鼠学习解剖,在帮一些死者敛妆的时候,也会偷偷观察和检验尸表情况,进行分析,为的就是掌多一些经验和尸检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拜师成功!辰郎君请他帮这个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表现机会,这让他不由心中雀跃,忙咧嘴笑着应下了。
金子白了辰逸雪一眼,这家伙真会见针插缝!
阿海来到高榻旁,只看了一眼金子刚刚锯开的位置,心中已经明白接下去该怎么做了,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口罩戴上,握着手工锯,神色认真的干了起来。
而金子也没有干等着,她退到了高榻的另一侧,手术刀划开了潘琇的胸腹部皮肤,检查起潘琇肋骨损伤的情况。
阿海毕竟是男子,也干惯了粗活,只花了一刻多钟,便将颅骨盖取了下来。
金子给了阿海一个感激的笑容,继续进行解剖工作。
硬脑膜剪开之后,脑组织的损伤一目了然。
潘琇的枕部大脑硬脑膜下附着着一块巨大的血肿,脑组织已经有些挫碎的迹象,而对应的前额部,也有附着一块相对较小的血肿,脑组织有挫伤。金子仔细地检查了潘琇前额部的头皮,确认头皮上没有损伤,才开口说道:“这是头颅减速运动导致的对冲伤,可以确定,潘娘子的损伤,是摔跌在光滑平面造成的。”
辰逸雪正挥笔记录着重要的尸检内容,听金子如此分析,不由抬头看她,说道:“潘娘子伏尸的地点是石子路,但三娘你说潘娘子是摔跌在光滑平面造成颅脑内的对冲伤,难道树林外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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